“什么!”凌毅玄瞪大眼睛,惊愕地问,“那只水晶柜放在房间里好好的怎么会碎?”
“是……是少夫人。”
算了,反正事情到这个地步想瞒也瞒不住了,林姨把心一横,抬头对凌毅玄说:“是少夫人摔的。今天中午少夫人怒气冲冲地回到家,午饭也没吃就开始在自己的房间里乱砸东西。下午四点左右,她突然冲到斓小姐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间……不久之后,就从里面出来玻璃碎裂的声响,等我赶到房间,水晶柜就已经……”
“Shit!”凌毅玄咒骂一声,掠过林姨飞快地向楼上冲去。当他跑到自己现在睡的那间房的门口时,顿时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
遍地的玻璃碎片,三、四名女佣正拿着扫帚,吸尘器费力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玻璃。看到凌毅玄后全和小莲一样,满脸恐慌,就好像水晶橱柜是她们打碎的一样。
“你们都出去。”凌毅玄沉着脸走进房间。
女佣们哪敢停留,全都第一时间逃之夭夭。
凌毅玄跪下身,抓起一把玻璃碎片紧紧握入手中,尖锐的玻璃刺入他的掌心,殷红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可他却像根本感觉不到的疼痛似的,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无法留住心爱的女人,现在甚至连她的东西也保不住,凌毅玄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没用透了!他怔怔地看着原本摆放水晶柜的地方,如今空旷得令人心寒。那个承载着自己对杜斓最初记忆的水晶柜,此刻,只剩下了这满地伤人的碎片。
痛,刺骨的痛。但绝不是来自掌心,而是来自心灵的最深处。
“啊!少爷,你流血了。”林姨跑进房间,抓住凌毅玄的手腕,焦急地说道:“老天啊!你这是干什么?赶快把碎玻璃扔掉,你的手需要包扎。”
“那些彩妆呢?”凌毅玄轻轻推开林姨,“水晶柜没了,里面那些彩妆在哪里?”
“彩妆……好像被少夫人拿走了。”林姨战战兢兢地答道。
凌毅玄站起身,径直走向方月然的卧室。“砰!”的一声踹开房门,他愤怒地对正坐在梳妆台前抹护肤品的方月然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是说过不许你进那间房间,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方月然回头看着凌毅玄,无所谓地一耸肩,说:“不就是没小心摔碎了一只劣质玻璃柜吗?干嘛这么大呼小叫的,小心吓到孩子。”
“不小心?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句不小心?先是跑到公司找杜斓麻烦,随后又打碎了那只水晶柜,你针对杜斓的心连瞎子都看得见,你现在还有脸和我说不小心?”凌毅玄咆哮。
“对,我就是故意针对那女人怎么样?别忘了凌毅玄,我才是你的妻子,我肚里可怀着你的亲生骨肉。杜斓那只狐狸精让我恶心,我不允许我的家中有那个女人用过的任何东西!”方月然冲到凌毅玄身前,揪住他的西装恶狠狠地吼了回去。
“啪!”凌毅玄扬手狠扇了方月然一巴掌。方月然被打得摔倒在床上,捂着红痛的脸颊,泪水夺眶而出,“凌毅玄,你又打我。我现在可是怀着你的孩子啊!”
“别用孩子来威胁我。这巴掌是我替杜斓还给你的。如果不是看在你怀着孩子的份上,你现在就可以收拾行李滚回娘家去了。你以为毁掉这栋别墅中所有杜斓用过的东西就可以将她从我的记忆中抹去了吗?别天真了!”凌毅玄抬起鲜血淋漓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关于杜斓的一切,早已牢牢地印刻在了我的心里,就算你一把火烧了这栋别墅,就算你一刀贯穿我的心脏,也无法将我对她的爱抹杀,你听到了吗?”
方月然紧咬着红唇,娇艳的容颜上布满了愤恨的神情,然而更多的,却还是嫉妒与不甘。这个男人的心,她机关算尽也得不到,好不甘心!
“那些彩妆呢?”凌毅玄强忍着怒火问到。
“彩妆?呵呵!”方月然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伸出纤纤玉手向旁边的卫生间一指,咬牙切齿地说:“柜子都没有了,还要那些彩妆做什么?这么多东西留在多占地方,所以我全都放进马桶冲掉了。”
“你说什么!”凌毅玄感觉全身的血液霎时凝结成了冰,“全都……冲掉了。”
“哈哈哈!是啊!全都冲掉了,一件也不剩。”方月然张狂地大笑起来,“不愧是世界一流的卫生用具,几百只彩妆盒抽下去半点都没有堵塞,质量实在好的可以。哈哈……”
“你……”凌毅玄双手紧握成拳,刚刚才止血的伤口因为这个动作再次裂开,血流如注。
方月然看着凌毅玄近似于疯狂的表情,终于感到有点害怕了,她不断地后退,一直退到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颤着声对凌毅玄说:“凌毅玄,你……你别乱来。我可……可还怀着你的孩子。”
“去TMD孩子!”凌毅玄犹如被逼入绝境的野兽般嘶吼起来,“方月然,你给我清清楚楚地听着,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放肆的行径。别再做出令我光火的事。否则,我绝对会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砰!”的一声响到足可以将人耳膜震碎的关门声过后,房间中只剩下了方月然一个人,她抱住膝盖蜷缩在床角,气得恨不得将杜斓千刀万剐,“杜斓,全怪你!全是你这只狐狸精的错。要不是你,凌毅玄怎么会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出现,你根本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突然,方月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歹毒的光芒,“是啊,我怎么早没想到?你干嘛要留在这个世界上呢,你这个臭女人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