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姨憨厚的脸上浮出了一个笑容。
我的心稳了稳,问:“额,茵茵睡下了没?”
“啊?你不知道啊?”刘阿姨地眼睛瞪得大大地打量着我,把厚重地单眼皮也往上撑了撑,似乎想看出我说谎地痕迹。
我却是一头雾水,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知道什么?”
“小姐去了美国啊!”刘阿姨打量了我一下,试探似地接着说,“小姐没跟你说吗?”
“啊!没有。茵茵去美国度假了吗?”我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不是!小姐去美国发展了。”
……
不大的声音却像连环子弹一样打在我心头,耳边嗡嗡一片,身体也虚浮了……好像听到刘阿姨在抱怨着茵茵在中国读得好好的,干嘛心血来潮一下子飞去了美国,还害得她失业。似乎还说到这栋别墅是买来为了让茵茵在广州读书的,现在已经人去楼空,准备出售了……
她的抱怨声就像配乐一样在我耳边呼呼而过。心里一阵酸味涌上喉咙,强忍着泪水,我转过身,岂知踩空了一级阶梯,脚下一个踉跄,抱怨声霎时间被一声惊呼而替代,她似乎还说了大概是“小心些”之类的话,我没回头,往后摆了摆手,便摇晃着走了出去。
在这一刻开始,谁错谁对已经不重要了吧!
走出碧桂苑,街道上的细叶榕沙沙地又落了一片叶海,夜里地风无情地刮过我单薄的身躯,我缩了缩身子,泪水再次像决堤般涌了出来……
一片茫然,眼前的世界模糊一片,只能大概看出事物地轮廓。我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条街,转入繁华闹市,不敢放声大哭,只能缓缓地抽泣着,在尘世喧嚣中穿梭。
等到再次看到毫无生气地哑色外墙时,我本想嚎啕大哭一场,现在却发现我已经没有力气大哭了,甚至濒临虚脱。
压抑在心里的痛,找不到发泄的方式。原来,人世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痛苦得窒息,却无法发泄。
望着屋前褐黄色地桂花树,我终于知道——秋天来了,我的夏天已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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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五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