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在脑域里,她并未遭到生物电流的攻击,可能是她有乌鹭一丝精神力的缘故。
抱着昏睡的乌鹭回到小院子,放他在床上躺平。小孩儿眉头仍旧没有松开,皱在一起。未知脑电波与他的渊源不小,小冰棍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就是不知,会睡多久。
最后一晚,只要熬过今晚,他就顺利进入下一轮。余自小心翼翼隐藏着自己,将身上的毡布盖严实。
他思来想去,躲在营房的房顶上最为稳妥。营房的屋顶是木材、茅草、毡布层层叠在一起的。他将房顶的茅草分开,浅浅刨了个坑,身上再盖一块毡布,不细细看,看不出来。
再说,一般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地面上,想不到房顶。
苏横划了场地范围,只要不出马王关,他们随便往哪儿藏。马王关内不仅有驻军,还有百姓,人家众多。他们随便找户人家,也能藏个半天一晚的。
每有人藏在百姓家中时,就会出现一条甚至很多条狼,或追或咬,将你给逼出来。
按照白狼的说法,要的就是厮杀和淘汰,一心想着,躲到时间结束,绝对不行。在它的号令下,狼崽子一个个嗅着鼻子,对躲着的人报以锐利的狼牙。
躲,可以,只要你能经的住咬。
苏横站在城墙之上,时不时有巡逻卫兵从她身边经过。
看她是对着空气发呆,实则虹膜幽蓝,她正在“欣赏”白狼和他的小弟们奋力“厮杀”的画面。
逮住一个就咬,下口之狠,还瞅准了往肉最多的地方下口。
“主人,应该让小白收敛些。”它可不是处于同情,作为智脑,它怎么可能有感情。“以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无法治疗恐水症。”
现在还未出现有病毒感染者,运气真好。
“你也不能治?”
“能。”小小恐水症,怎么可能难的到它。
那就不用收敛。
余自舒舒服服趴在房顶上,想不到还挺暖和的,跟昨晚的茅坑相比,房顶简直就是神仙境。打个哈欠,熬了二十多个时辰,再舒服,余自也没敢睡过去,等到明天,他定要睡个昏天黑地。
同余自这边的悠闲相比,叶良的处境很堪忧,他找不到地方躲了。被他淘汰的人早已超过半数,干脆三三两两散布在马王关内,只要发现他的踪迹,就高声大喊,他下手再快,跑不了多远便会被堵个正着。
而且他也不能再莽撞淘汰人,淘汰的人越多,想要揍他的人就越多。
既然不淘汰人,就不淘汰人。叶良蹲在地上一阵鼓捣,过了有一会儿,才拍拍手站起来。
大摇大摆走出来,在木台上坐定。
余自就在他左前方的屋顶上,“这人要耍什么花样?”他难道不应该躲起来吗。
叶良光明正大出现,所有追捕的人往营房前的木台聚集。其中有肖奇峰,混在人群中,静观其变。
看着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叶良把身上的褂子一撩,站起来,“我知道你们想揍我,现在我就在这里,你们一个一个上来吧。”
众人恍然,原来他这是要打擂台呀。
“我们为什么要一个一个上,一起把你揍趴下不就好了?”
论单打独斗,在场大部分人都不是叶良的对手。他们为何要给叶良这个机会?
叶良也不怂,笑着说,“你们要一起上,我也拦不住你们,可是,这匕首只有一把。”
匕首只有一把,你们一起上,那拿到算谁的?
众人面面相觑,队伍往外扩散了些,大家保持距离。
“所以,我就站在这儿,你们挨个上来跟我打,谁赢了,匕首我就给谁。”他还真是贴心,帮他们解决了分赃不均的问题。
有一套啊,余自趴在屋顶上真想给叶良鼓个掌,拖延时间的妙计。
车轮战,表面上对叶良不利,实际上,主动权在他手中。先不说底下那群人磨磨蹭蹭,谁甘愿在前面,做别人的垫脚石。就第一个上台子人,只要叶良乐意,能陪他打到天荒地老。
“你们谁,第一个上来啊?”叶良话一出,台子下的人不说话,你瞅瞅他,他瞅瞅你,都等着对方上去。
余自料想的第一个情况出现了,谁都不乐意自己吃亏先上台,除非有人有把握能打败叶良。
叶良也不催,站在台子上等着。
过上片刻,有人忍不住了,“我不管了,就算拿不到匕首,我也要揍你小子一顿!”叫嚷着上台。
这人是赤风军的,年岁偏大,照衣服的样式看来,应是一名千夫长。他是被叶良偷袭,背后被划了一道从而淘汰的。
“在下叶良,还未请教?”正经比武切磋,叶良还是懂规矩的。
“赤风军天字队,周久堂,拔刀吧。”顺一把自己络腮大胡,腰间佩刀出鞘。
没用红宝石匕首,叶良拔出他曾经当马匪时用的弯刀。很久没拔出,刀面暗淡。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拼着刀对上。周良手下自有几番真功夫,几招下来,与叶良不分上下。
底下众人看的目不转睛,都以为,两人胜负五五开。一些人甚至后悔,自己没有上去,要是周久堂赢了,就没机会了。
台上,周久堂刀刀劈过去,与叶良的弯刀不停撞出“咣咣”声响。
屋顶上的余自离木台有些距离,再加上视线昏暗,很难看清台上两人的动作。他只能依稀凭借衣服颜色,辨认两团人影,谁是叶良,谁是周久堂。
他预料的第二种情况出现了,现在看似两人打的有来有回,不分伯仲。他在高处发现,叶良一直在木台子的这头,也不主动攻击周久堂,是掩藏实力了。
时间一长,大家都发现了。
“你个小子,居然这般不痛快。”
这场架打的周久堂心里是相当憋屈,叶良就吊着他。他拼全力上去,叶良就招架,防的滴水不漏。他的劲儿稍稍泄点,叶良也跟着泄,装作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
周而复始,好几回合都这般。他这是想下狠手下不了,想痛痛快快打一场输掉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