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说完,诗蕊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又点点芸夜的太阳穴,霎时,一条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长线将她俩连接起来。在耀眼光芒中,浮现出一个由雾气构成的男子,风度翩翩,神态慵懒。他微笑开口,似乎带着回音:“芸夜,跟我回家。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你将是整个仙界最棒的幻仙,以我王的名义来保证。从此,我是你师父。”
好像是从芸夜内心深处发出的声音,她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陛下……师父……”
仙族的王不见了,又浮现起另一个人的脸。仔细看去,是年幼的诗蕊,与王一样,说话也仿佛带着回音:“你好,我是寄养在仙族的神族,我叫含诗蕊。”说完灿然一笑,说:“我当你朋友好不好?你别哭啊。”
“小蕊……”芸夜的声音又变得很轻很轻,似乎茫然不知所措。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那些出现的人影飘至芸夜心里,光芒里又逐渐飘出泽云。小蝶……诗蕊的额头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而她仍未停止制造那些能给芸夜“温暖”的影像。
终于,诗蕊长嘘一口气,用手随意在空中画了个符咒,轻轻一挥,从某处传来“啪”一声,芸夜身上便冒出一丝丝黑色气体,融入空气,不见了。
“哟哈,解决了”诗蕊松了一口气,擦擦头上的汗珠,又伸个大懒腰,令人很难相信她拥有神族之力。
泽云起先还担忧地探了探芸夜的鼻息,疑惑她为什么不醒。但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就彻底放心下来,只是真正睡着了而已。泽云恢复了眉开眼笑的样子,转身勾住瑾漪的脖子爽朗大笑三声然后拖着瑾漪往外走,“啊哈哈哈哟嗬嗬嗬今个儿真高兴,咱两个大老爷们去外头那家景阳冈酒楼干几桶长城干红怎么样?”然而瑾漪闷声闷气,一点热情也没有:“鬼才跟你去,凭什么爷我这么重要的情报员从头到尾都是龙套。”边说还边不停向众人发射怨念光波。泽云无视他的话,神色淡定:“听说那里的女招待是兔女郎。这餐我请。”“好!走吧快点快点。”瑾漪马上答应得比谁都快,拖着泽云就往外走,留下妄图辩解“我也是爷们儿”的小蝶,纠结于小蝶和泽云的“父母子女论”的湘影,睡得如同死猪的某夜,以及一脸古怪表情的诗蕊。
得意的两个人肩并肩正要踏出门口,下一秒两人就闪身躲过来自后方飞来的一碗一勺,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含诗蕊小姐突然发飙了。耳后传来熟悉的怒吼:“凤泽云你小子刚做冰镜泼的什么水?!”小心翼翼回头装无辜:“就是……就桌上一杯子里的茶啊,哈哈哈……”“!那是老娘给小夜夜的天玉琼浆!(见第八章)喂你小样跑什么!信不信老娘跑得比你快啊喂!”话未说完,三个人影已经不见了,可见这将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轻功练习赛。于是乎,屋子里只剩下仍在辩解的小蝶,仍在纠结的湘影,和仍在死猪的某夜。(当然还有在学唯世版无奈干笑“啊——哈哈哈哈”的本作者)
“噗。”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呢。
“哟?我的梦魇,竟然破解了呐。凤泽云的团队,不可小视。”黑暗中,黑影的喃喃自语。
“怎么了?风隐的首领大人。”始终如一的帷帐,始终如一的嘲讽口吻。
“哼,即使是首领大人,还不照样得听你的。”听上去是责怪的语气,却字字透着宠溺。
“我还是亲自去算了,真是的,风隐越来越没用了,小小一块玉,那么就都拿不到。我不在家你自己要听话,啊,按时吃药,记得吃饭记得睡觉,怕黑的话就点上所有的灯,孤独的话就找个人陪你,还有……”“行了行了你快去吧,首领大人越来越鸡婆了。”帷帐后,那人不耐烦地打断。首领无奈微笑,抓抓头发,快步走出房间。
“哼。”帷帐后那人鼻子里不屑哼笑一声,停顿两秒,一抹温暖笑意充斥在他眼中。
“有了那玉,你便可以得到一切了。”
“我的哥哥,苏叶遥。”
纪海附近自由地,金亭山。
青波碧林,草木丛深,幽幽竹林,悠悠琴声。清冽如玉,高山流水,小泉叮咚。
乐者是一女子,一袭素袍,欲解还束。长发及地,半遮芳颜。双眸低垂,千娇百媚。素手轻拨,琴音流淌。
琴音骤停,山谷还余悠悠之音。女子玉臂悬于琴弦之上,仍是垂眉,微笑不语。
时间仿佛凝固。良久,女子才樱唇微启:“来者可懂礼仪之道?”
竹林静谧,唯有风吹叶响。
很失望似的,女子轻叹一口气,敛去笑意,淡淡开口:“不懂礼仪,不投帖拜访者,死。”猛地,葱指勾住琴弦,一道光弧向斜上方飞去。沉重的落地声,宣告了某人的死亡。
樱唇斜翘,女子冷冷道:“觊觎神玉者,同上。”
这回十指抚弦,巨大气流向周围袭去,四周一片萧杀之意。接二连三的落地声,估计是阵亡。
女子眸中渐敛杀气,樱唇更翘,近乎邪笑:“对吾居心不良者,自然不留。”
“嗡”的一声巨响,女子双手猛拍在琴弦上,数不清的光环从她手下飞出。不出多时,竹林里就已弥漫着一股腥甜之气。
“哼,真是坏了我难得的好兴致。”女子抬袖掩鼻,厌恶道。一会儿,又若有所思说:“唔,也许不投名帖不是他的错呐。本来就没打算挂个大牌写上攸夙藜之邸……”
一瞥眼,看见不远处的某具尸体,好奇上前仔细察看,便笑了起来,双眼犹如两弯好看的月牙:“呵……是风隐呢。风隐也参与这场闹剧了么。嘛,既然想得到这玉,为何派这等低级人物来夺我的神玉,无趣。风隐首领,这些你该亲自出马了吧。真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竹林又恢复幽静,女子呆呆望着琴,忽然就没了弹的欲望,索性坐在悬崖边神游。低下眼,长长睫毛遮住欲留而出的忧伤:“为何……我是攸夙藜,瑄瑶……”
清风吹过,她腰间的那块碧色神玉,微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