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她不知道,兰儿这一去,她要等到何年何月。
很不幸的是,因为站着茅坑不拉屎的缘故,饭店的主子很隐晦的驱赶她……好在她是个很知趣的人。她在街上兜兜转转了几圈后,仍是找不到莫兰儿的人影。
“那……那我还是先回叶家好了。”云兮喃喃地说着,“我记得……是从这条路上来的。”
她走了一会儿,可是发现街边的店似乎都没看过。“不是这条路么,那是那条……嗯?也不对啊,到底怎么走啊……”
云兮没头没脑地走了许多路,却又绕了回来。
她硬着头皮又去问了问,“那个,大婶你知道叶家在哪吗?”
“哎呀姑娘,我是外地人,不知道啊。”那妇人一脸无奈地看了看她。
“啊没事没事的。谢谢您了。”
……
“这位大哥,你知道叶家在哪吗?”
那路人停下来,先是斜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云兮,想了一会之后笑了笑,“嘿嘿,小妹妹我知道我知道,走,我带你去。”
“真的吗?”云兮欣喜的说着,“那,那多谢大哥了。”却没看到那人的手正慢慢攀上来。
“哎没事,走吧小妹妹——”正当他想把手搭上云兮的肩时,一把扇子狠狠地敲上了他的手。
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哎呦谁啊?这么不识抬举!”
“你不是要带这位姑娘去我家么?”
云兮转头——只见一位少年模样的人轻摇着纸扇,五官俊朗,面如冠玉,眼神清澈如流水,双眸似闪烁的星光,却又深不见底。嘴角牵起一抹笑,淡淡地却感觉没有尽头。他微侧着头,露出戏谑的表情。
“你家?你谁啊你?”那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喊道。
“呵,既说了是我家,不知道我是谁?”他眼里熠熠,语气平淡。
那男人悻悻地瞥了他一眼,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呸,算……算你走运!”
少年没搭理他,转头看向云兮。
“姑娘可有事?”
云兮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他,“我……我没事。”
“。姑娘怕是外乡人吧,以后出门可小心些。”那人说完转身要走,脚步匆匆。
“诶,等——”
“哎呀姑娘你快走吧,我家公子还有要事。”叶知遥身边的家仆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
“可是我……”云兮正要追上去,又被他拦下了。
“哎哎哎,姑娘,看你衣着华丽,定是有钱人家。虽说你被我家公子所救,但我家公子可不稀罕。曾经有多少姑娘追求我家公子,公子都不在意。你还是消停些吧,别救了你一命,还死乞白赖的跟着。”他一脸得意又厌恶。
云兮涨红了脸:“你……你这人说什么呢,我没有,我只是……”
“哎呀,没有就快走!”
这时,叶知遥早已走远。
“公子,公子你等等我!”家仆白了她一眼便跑向了叶知遥。
云兮心里愤愤:这人什么毛病啊……不管了,先跟着再说。
天狼星已经隐隐闪烁出光芒,天色暗沉下来。云兮望了望天上的星辰,有些乏力。
终于到了叶家门口,楚萧然正在那里着急地踱着步。
“楚兄,久等……”叶知遥走上前赔礼。
叶知遥还未说完,楚萧然就急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
“云兮,你跑哪里去了?”
家仆转过身去,突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足无措:“你……你不是那个,怎么会是……是……”
“小妹言语若有失,还望海涵。”楚萧然说着突然愣住了,细细地打量着云兮。
“对了,哥哥,兰儿她人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不会出什么事儿了罢?”云兮蹙着眉,有点着急地说道。
“莫家已经捎了口信回来,兰儿被她爹捉回去了。”楚萧然无奈的笑了笑,“肯定又是背着出来玩的。”
叶知遥勾了下嘴角,“既然如此,那便去寒舍小憩一会,如何?”
云兮一脸尴尬只听得旁边的哥哥非常直爽地答应了。
这个叶公子怎么对我是这种态度,对我哥哥……难不成真的是断袖……
她打了个寒战,突然觉得好冷。
夜晚的大街,到处是五颜六色的花灯,这夜色被映得犹如白昼。吆喝声此起彼伏,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各自笑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云兮跟着前头那两个白衣轻衫少年,突然觉得无趣的很。她死死地盯着那二人谈笑,却一点儿也没见有搭理她的意思。
不会吧……我亲爱的哥哥,就这么被这个可恶的叶家二公子抢走了?
她伸手准备揪一把楚萧然的头发,那罪恶的手刚伸到半空,楚萧然兀自转了回来。
“云兮,你若是想去看些什么,不必跟着我们。只要不走太远就成。”
云兮手僵在半空,清澈的眼眸似月牙般漾起笑。
这是要把我支开的意思吗???
好!我撤!
……
“爹娘归隐不理事,大哥又去了京城多年,夫子整日里教些我不感兴趣的东西,”他轻声叹了口气,“无趣。”
楚萧然有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毕竟你是叶家二公子。”
叶知遥难得放下了冷冰冰的架子,“我又何尝不知……”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楚萧然不知怎么继续,干脆蹦出一句诗来。心下暗道,诗真是个好东西。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这两人潇洒俊逸,白衣翩翩,无心地在街上走着。即使人来人往,却依然引人注目。
“那两个是哪家的公子啊?”
“哎哎哎,那个我看见过,好像是叶家的公子。”
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几个少女脸涨成了粉红色,悄悄地讨论着。
两边的街道上摆了许多小吃,楚萧然惦念着妹妹,在卖莲子糕的铺子边停下了脚步。而另一边的云兮脱离了那二人正轻松畅快,于是乎玩得乐不思蜀。
“老板,这个花灯怎么卖的啊?”云兮指着那盏琉璃清透印有粉红桃花的花灯,灯下还有流苏璎珞珠子,很是精致。
“姑娘,这灯可是这洛云城上等的花灯,用钱可买不到,不过——”他故作玄虚道:
“若是有才,答对了这花灯上的三个灯谜,这花灯姑娘自可以拿去。”他笑道。
云兮暗自琢磨:若是打错了也没甚关系,不妨一试。
她信誓坦坦朝那人道:“出题吧。”
“第一题:拥红妆,翻翠盖,花影暗南浦。这诗中所说,乃是何物?”
云兮扬起眉一脸自信,“这个是宋词,写的是荷花。”
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停聚在这儿,不一会这围了许多人。
“好,那么第二题:独照影时临水畔,最含情处出墙头。这个姑娘可知道?”
云兮拂了拂头发,“嗯——软非因醉都无力,凝不成歌亦自愁。独照影时临水畔,最含情处出墙头。是了,吴融的诗,写的是杏花。”
“好,最后一题,姑娘可听好了: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
“这个……”云兮闭眼想了一会,“残月落花?莫不是……樱花?”
“呵呵,”那老板笑起来,“可惜了姑娘,这灯恐怕——”
“曾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鸾歌凤。长记别伊时,和泪出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