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退,一下子便摔了下去...
他看见尽冬将玉佩系在自己腰上,缓缓站起来,满脸泪痕,刀光闪现...
哗——
恨世睁开眼,伸手轻触脸颊,才知已满脸泪水。
前尘焚烬,不自思量。
沈秋骨已经不见,只留他一人在这空空的楼阁。
“作尘。”
黑衣男子出现,道:“主子有何吩咐?”
“师尊呢?”
“回禀主子,师尊说他会帮你,不必主子去自...自残...”作尘是打心底的佩服沈秋骨,世上也只有沈秋骨才能如此轻易的说出他们这些下属的心声了。
恨世咬牙,道:“他去了哪里?”
“兵部尚书陈盼府邸、大理寺卿顾林府邸还有...七皇子萧钰宫里。”作尘道。
“他这是准备为了我牺牲一个棋子了?”恨世又气又无可奈何。
他这个师尊,口硬心软。
他下山之前沈秋骨便说:“你不要妄想为师帮你,随便你要怎么去搅这江山,死了也不要派人来与我说,为师没兴趣去给你哭丧,要作死可不要扯上为师,滚滚滚,滚的越远越好,养了那么多年,居然是一个白眼狼...”
恨世叹了口气,眼中难得有人情味。
昭瑜宫
萧钰看着满案的折子和所谓的证据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看着坐下的大理寺卿和兵部尚书,眼神有些复杂,再看着那个摇着折扇面容普通自称是看不得如此猖狂恶劣之事出现于他所过之地正义的代表智慧的领袖的江湖人士内心更是复杂。
“殿下,事实已经调查清楚,是左阁大人所为,殿下还在犹豫什么?”大理寺卿一脸严肃道,可心里却疯狂吐槽,卧槽,那位大人不是早就不问世俗了吗?这是什么节奏!要搞事情吗?
萧钰看着面前的三人,温和的说道:“没什么,稍后我会禀报父皇,你们的功劳我也会上报。”
沈秋骨摇着折扇,满意的打量着萧钰,眼中放光。看起来有点像...饿狼看见肉骨头?
萧钰强撑着笑容,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那个什么江湖人士眼神那么戳人。
他转头笑着对沈秋骨说道:“敢问阁下尊名,在下也好禀报。”
沈秋骨端起茶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道:“我这个人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不必替我邀功。”
萧钰也不强求,心底却是不再忐忑。
大理寺卿和兵部尚书起身告辞,沈秋骨却还坐着。
“阁下可是还有事?”萧钰恭敬的问道。
沈秋骨见他这般态度,又是满意的点头,道:“倒是有几分贤君姿态,不枉我徒弟如此自残了。”
萧钰脑中飞快的闪过一张镂空面具,喉咙干涩,心下酸涩。
沈秋骨见他表情奇怪,挑了挑眉,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徒弟帮你,你这是感到...痛苦?”
萧钰回神,立马恢复原样,道:“不知阁下的徒弟是...”
“咦?你不认识阿世啊?也对,毕竟不是...”沈秋骨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出眼前的七殿下的奇怪之处。
似乎...还挺在乎徒弟的?
“你不必这般掩饰,我徒弟的兄弟一般不好当。”沈秋骨以扇掩面。
萧钰眼中更加苦涩。
什么兄弟...恐怕只是棋子而已。
沈秋骨微微蹙眉,眼中闪过深思。
不对...这情绪不太对,有点奇怪,哪里奇怪呢?
未等沈秋骨想个透彻,作尘已经到他身边,低语几句。沈秋骨收了折扇,笑得完美道:“逆徒有事,在下便不再叨扰了,告辞。”
萧钰自是恭敬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