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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回过头,闭上了眼。
骆北默默地坐在床边。
一时间,病房内彻底安静下来。
外面的天,渐渐暗下来,进入深夜,随后阳光照射进来,天慢慢变亮,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骆北弄来了早餐。
依旧是白粥,不过这次的白粥里面,多了一些搅碎的熟蔬菜。
和昨天一样,他吹过之后,放在嘴边,尝过温度之后,再喂到小西嘴边。
“骆北。”
喝完早晨的粥之后,小西终于开口。
“嗯。”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小西说:“谢谢你救我,也谢谢你的照顾,我现在没关系了,你回去吧。”
闻言,骆北一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没事,我不急,我再照顾你一段时间。”
“我真的没事了。”
小西拒绝。
“我……”
“听我的,你回去吧。”小西打断骆北的话:“时间长了,你未婚妻会担心的。”
说完,小西翻了一个身,背对着骆北。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良久之后,骆北开口,好了一句:“好,你多保重。”
“嗯。”
小西应了一声。
随后,她便听见骆北起身离去的脚步声。
一滴眼泪,右边的眼睛,流到左边的眼睛里,最后落到白色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枕头上。
小西心里安慰自己,过去的,就这样过去吧。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一阵脚步声走了进来。
是医生来了吧。
小西想着,赶忙将自己的眼泪擦掉,翻回身去,一时间,她愣住了。
骆北!
只见骆北又回到了病床,站在床边,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你……怎么还没走啊。”
小西咽了一下口水,问道。
“我不走了。”骆北摇头,表情认真,语气坚定。
小西懵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骆北在床边坐下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小西的眸子,沉声说道:“我不走,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了,我要永远守在你身边。”
小西彻底愣住了,眼泪不听话地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她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骆北攥住了她的手:“这句话,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就应该这样说的,小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不过,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了,我爱你,我要永远的守护你,我要永远的和你在一起。”
小西的泪水早已经决堤。
骆北的这番话,是她早就开始期盼的啊,她在表白的时候,想听的,就是这番话啊,终于!她终于听到了!虽然晚了一些。
稳住情绪之后,小西抽泣着问:“可是你未婚妻那里……”
骆北摇头。
接下来,他把和郑曦婚约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从我懂事开始,就被灌输等我长大成人要娶郑曦的观念,在所有人眼里,郑曦,就是我以后的妻子。”
“我成长中的家庭教育观念,就是听父母的话,父母的话,永远是对的,后来,我爸去世,这一点教育观念,在我妈身上体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骆北露出苦笑:“你可能不信,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是所有人眼中的乖孩子,因为我没有违背过父母的任何一句话,他们让我去东,我就去东,让我去西,我就去西。”
“这种服从,也在不知不觉中,刻进了我的骨子里面。”
“我知道,我有一个未婚妻,比我大三岁,和我一起长大,我们是娃娃亲,长大了我要娶她,虽然我不喜欢他,在心里只是单纯的把她当成姐姐,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必须要听。”
“其实我的人生轨迹很明确,在少爷身边做事,等商会会长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回家结婚,生子,然后再回到少爷身边,如果郑曦和孩子愿意来A城,就带他们来莫家,如果他们不愿意来,我就两头跑,等少爷这边空出时间,我就回家去看他们。”
“我本来认为,我的人生就这样定下了,直到,我遇见了你。”
“我喜欢你,靠近你,你问过我,我为什么总是帮助你,那是因为我看到你痛苦,我会心疼啊。小西,你知道吗,和你在村里的那一个月,是我长这么大,最快乐的一个月,我每天醒的很早,就是为了早点看见你,晚上故意拖到很晚才进屋睡觉,是因为每一天我都想多看你一眼。那一个月,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这种生活能够变成永久,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梦无论多美都是被打破的,你向我表白,我真的很想点头,对你说,我也爱你,可是我是婚约的人,是有未婚妻的人,如果那边没有解决,这边我瞒着你,接受你的表白,我是该有多混蛋啊。再后来,郑曦出现了,彻底把我从不想清醒的美梦中,狠狠地打醒了。”
“我不得不面对我的命运,我回到了家,准备接受在我出生的时候,安排好的一切。”
“小西,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我现在告诉你,因为我回家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在地下室被打的场景。”
说着,骆北向小西笑了一下,“有点神奇,对吧。我醒了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便开始让人查你是不是没事,可是一查到底,他们告诉我你在S城被绑架了,下落不明,当时我就慌了,我祈求上帝,你千万不要出事,如果你出事,我会变成什么样,我连想都不敢想。”
“就在我祈求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小水晶海豚,那个小水晶海豚碎掉了,我的心,也跟着碎了。从那一刻开始,我明白了,你绝对不能有事,否则,我也活不下去。所以,我直接坐飞机来了S城,当我下飞机的那一刻,他们查到了你的位置,一切都刚刚好,如果我再晚些来,让那些人碰了你,我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
“小西,刚刚,我从病房外面往外走,没走出两步,我的心就告诉我,我不能再走了,因为,我肯定无法承受身边没有你的生活,我要面对自己的心,面对自己的感情,我爱你,我永远都不要再和你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