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见？”
“对不起，陌总，谁都不行。”保安摇头。
陌如玉沉默片刻后，说；“我不找陈洗墨，找管家，褚老。”
“好，稍等。”保安拨通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褚老走了过来，见到陌如玉之后，恭敬说道：“陌小姐。”
“褚老，洗墨怎么了？”陌如玉问道。
褚老是陈家的管家，陈洗墨的情况他应该最清楚不过。
“老爷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呢。”褚老说道。
身体不适……
陌如玉站在原地，一道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入秋了。
又到换季的时候了。
被下毒的后遗症应该又发作了。
“他怎么样？”陌如玉问。
褚老犹豫了一下，说道：“还好。”
陌如玉从褚老眼神中看出某种别样的情绪，她的心一抖，说：“褚老，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他，请你让我进去。”
褚老摇头：“陌小姐，现在多么重要的事情，都往后推一推吧。”
陌如玉说：“关于陈家的基业，你也知道，陈家成为现在的规模，有多么的不容易，如果我这个消息不告诉洗墨，陈家会面临非常大的危机。”
褚老面露犹豫，最后还是点头：“好吧。”
陌如玉松了一口气。
进入陈家，褚老把陌如玉引到了卧室：“陌小姐，外面有风，只能委屈您进老爷的卧室了，请进。”
“嗯。”
陌如玉推门进去。
刚进去，陌如玉便明显这里面比外面高了几度，屋内，所有的窗帘都拉着，没有一点阳光投进来，好在卧室里开着灯，所以并不暗。
“你来了。”
陈洗墨的声音响起。
由于这处卧室是一个套间，外面还有小客厅，所以陈洗墨的声音，是从里面的卧室中传出来的。
“我有事要告诉你。”陌如玉说。
“好，你先坐，等我一下。”陈洗墨说。
陌如玉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
这一等，就是二十分钟。
期间，陌如玉听到里面的卧室里，不断地传出陈洗墨咳嗽的声音。
等陈洗墨走出来之后，陌如玉愣住了，说：“你怎么憔悴成这幅样子了？”
她上次见陈洗墨，是半个月前，那时候，陈洗墨还意气风发，精神抖擞，但现在的陈洗墨面容憔悴，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是苍白无比，俨然刮了一层白一样。
只有那双眼睛，还闪烁着精明的目光。
“没事，你也知道，老毛病了。咳咳咳咳。”陈洗墨微微一笑，用轻松的语气说着，可是话说到一半，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一咳，咳了很久。
陌如玉眉头紧皱。
陈洗墨向陌如玉摆了摆手，可以看出来，他想说什么，但是剧烈的咳嗽令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是低头，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黑色的手帕挡在唇前，不停地咳嗽。
陌如玉听得揪心。
陈洗墨的每次咳嗽，好像都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咳了好久，陈洗墨才停下来。
陌如玉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说道：“我感觉你这次的病发，比上次要严重多了。”
陈洗墨喝了一口水，长长地出了口气。
“没有办法治好吗？”陌如玉问。
陈洗墨摇头：“当初的毒，井家是直接打算把我毒死的，尽管我吃的很少，再加上抢救，活了过来，但是，体内的毒素，只能压制，不能清除，每次换季的时候，就是体内毒素最活跃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
“唉。”
陌如玉叹了口气。
陈洗墨说没办法了，那就全世界迄今为止，没有医学能够把他体内的毒素清除出去。
“对了，还有一个办法。”陈洗墨忽地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陌如玉非常认真地听。
“那就是天上掉下来一颗能够清除毒素的灵丹妙药，我吃了，就好了。”说完，陈洗墨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陌如玉皱眉：“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陈洗墨微笑着说道：“身体已经这样了，还不许自己找些乐趣吗。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韩月凝回来了。”陌如玉说。
陈洗墨精明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光芒：“她回来了？”
“嗯。”
陌如玉说：“听莫之连说，她好像能够让莫世离醒过来。”
“这是不可能的。”
陈洗墨非常自信：“解药只有我这里有。”
说完，他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不过，韩月凝这个女人，不能用常理来衡量，所以我们先动手，防患于未然吧。”
陌如玉犹豫了几秒，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
陈洗墨知道陌如玉在为了当初她放走韩月凝，并且对他撒谎道歉，说：“韩月凝的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换做我是你，我也会放她一条生路的，现在，回龙商会形式已经确定，陈家独大，莫家在我手里，还有你，四大家族其中三个是我的，再加上生命基因延长技术的推广，就算是莫世离醒过来，也做不了什么了。”
“谢谢。”
陌如玉说道。
她知道，陈洗墨说那些，是不想让她有愧疚。
“韩月凝那边，我们怎么做？”陌如玉问。
“当初，只是把她赶走了，现在，她能造成的威胁几乎没有，再想办法把她赶走就好了。”陈洗墨说着，又开始咳嗽起来：“如玉，咳咳，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咳咳，我就不留你了，咳咳咳。”
“好，我走了。”
陌如玉转身走了。
陌如玉走了许久，陈洗墨的咳嗽声才渐渐停了下来，他虚脱一般的躺在沙发上，喃喃说道：“韩月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带有深意的笑容。
陌如玉走到客厅，看到站在客厅外面的褚老，走过去，问：“褚老，洗墨是不是撑不了太久了？”
褚老面色凝重。
陌如玉看到褚老的表情和眼神，心不由地一沉。
她猜对了。
她之前也见过陈洗墨发病的样子，可是没有一次给她现在的感觉，刚刚的陈洗墨，竟是给他一种将要油尽灯枯的感觉。
“五年？”
“三年？”
“两年？”
陌如玉试探性地说道：“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