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舒尔单才重新动了起来,速度也快了许多。
常乐紧赶慢赶,才不至于掉队。
“百里大爷是醒过来了?”
面对舒尔单的质问,常乐低头瞄了眼还在发光发热的红宝石,不可置否。
“在去月城的路上醒过来了。信鹰、鼹鼠兄弟们也都是他帮我联系的。”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舒尔单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我给你的时候,大爷就是醒的罢?你本来也没想去月城,你早就计划要逃跑是不是?”
“我……”
“柳成言的骨灰罐空了,你带走了柳成言的骨灰。”
“你……不是答应了我不动?!”
“是李仁兼的人找到的,他们不想柳成言死后安宁,砸开骨灰罐,里面是空的。”
常乐当即气的咬牙:“奶娘个熊,还好老子有先见之明,把斋主的骨灰给带走了!这个李仁兼,老子要把他挫骨扬灰,最好让他几辈子都投不了胎!直接魂飞魄散算了,投入畜生道都是便宜了他!”
“多谢。”
听到舒尔单的清浅道谢,常乐的骂声停了下来,眸光闪了闪,忽然间有些内疚。
“我是想着逃跑,不过我有想着等救了你母亲再逃跑。只是半路上发现了那件事,我就直接改道了。我来的时候,听说李仁兼已经带着大军去迎战怀王了。怀王没有死,他跑了。”
“嗯,氏军的援军到了,救了他。”
“你能阻止育军的吧?我现在救你,想带你去葫芦口。你去发号施令,让育军停手,减少两边伤亡,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怎么样?”
舒尔单没有说话,忽然向上爬去。
片刻,眼前一片光明,他们二人到了一个安全的破屋子里。
“我们现在还在城里,先出来透透气。我现在带你出城,咱们去葫芦口?”
舒尔单瞧了那些鼹鼠一眼,又瞧了瞧常乐和她胸前挂着的红宝石,默了默,面无表情点头。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救了哈哈尔,先把冈城整治一顿。”
常乐皱眉:“这时候还要整治冈城,是不是太耽误时间了?”
“救了哈哈尔,调动哈哈尔手下的兵将,将那几个不听话的将领给抓了,便可以了。无了后患,再去前方,才没有担忧。”
见舒尔单镇定非常,常乐念及他才逝母,咬咬牙暂且忍了自己的急性子,答应了他的请求。询问了舒尔单关哈哈尔的大概地方,又请了鼹鼠兄弟们帮忙。
舒尔单再次钻入洞中时,感叹了一句:“有异术之能,当真是方便。”
“异术只是个辅助,关键是我的聪明才智足够。”
常乐毫不客气地自夸。
经过鼹鼠们的几番打洞探路,终于在一间牢房里找到了哈
哈尔。
哈哈尔被打伤扔在角落里,说是吉布得动的手,鉴于哈哈尔也是育国王室贵族的子孙后代,吉布得也没敢太过分。
见着舒尔单和常乐在几只鼹鼠的帮助下,从土里钻出来,哈哈尔也是震惊不已。随后,哈哈尔又跟着他们钻进了隧道,临了忍不住感叹。
“哈思慕,你真的不是一般人!”
常乐在最后,笑的合不拢嘴,朝着依旧留下来的两只鼹鼠挥了挥手,护送着舒尔单他们往城中的营地匍匐前进。
舒尔单说,他和哈哈尔现在去调集剩下的军队,将那几个归附了李仁兼的将领给抓起来。
“大王,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我先前问过,我们的人比氏军少,怎么打得了。那吉布得说,李仁兼有神药,让我们的人强如猛虎。”
“什么?”
舒尔单和常乐齐齐疑惑。
等他们从军营的某处冒出来时,正好听见某处一片骚乱。舒尔单等人忙冲了过去,只见一个士兵跟得了狂犬病一样,双目发红,四处撕咬。
几个人将他给抓住,他猛然使劲,将所有人都甩了出去,一拳过去,被打之人口鼻眼歪,摔倒在地七窍流血,再也是醒不过来。
其他人见状,几波上去都非死即伤,根本控制不了面前之人,都心虚地后退。此时见着舒尔单和哈哈尔,跟见到了救星了一般。
他们只知道舒尔单和哈哈尔身体不适,暂时闭门房中修养,并不知被李仁兼关了的事儿。
舒尔单急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王,这人本来是得了腹泻,留守军中,不曾想突然大发脾气,疯了。”
一小将领有些畏惧的看着还在暴走的士兵。
常乐望着那人,之间他身上的血脉通红,等那人浑身涨红,忙大叫:“快,都躲开,他要爆炸了!”
众士兵不解,还是第一时间逃离发狂的士兵。
刚跑走没两步,那人猛然自爆,肉血纷飞,跟下了一场血雨一样,碰到了的人立马皮肉开始溃烂,倒在地上,挣扎会儿便身亡了。
常乐等人用手臂遮着脸挡了一下,放下手臂时,见幸存的众人都是惊魂未定。
舒尔单愣了下,迅速回神,气的脸色涨红:“这就是李仁兼说的厉害的神药?”
“这……”哈哈尔也不确定。
“如此诡异的情况,除了是用了什么神药,还能是什么?!”舒尔单气血上涌,好容易镇定下来,询问常乐,“你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常乐拧着眉头:“你们育国怎么老是搞这些人体炸弹?不过,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是受了蛊毒的控制。”
“蛊毒?”舒尔单拧眉,低声喃喃,“难不成,李仁兼和‘皿’有接触?肯定是戛罗!”
“‘皿’?
那是什么?”
常乐疑惑问道,总觉得他说的这东西有点耳熟。
舒尔单灵光一现,瞪大眼睛道:“他居然动了那些东西!李仁兼,此次,我绝不饶你!哈哈尔,冈城交给你了。常乐,你跟我走,我们去葫芦口!”
常乐虽然还是蒙的,但听说要去葫芦口,立马跟着上马,和舒尔单一起快马加鞭赶往葫芦口。
哈哈尔瞧着常乐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恍然:“原来是叫常乐,这个名字好熟悉……”
……
葫芦口,位于灰鹄山与大难山之间。
两军对阵,风过沙扬。
怀王站在氏军军阵前方,站在高高的战车之上,与李仁兼相对峙。
李仁兼泰然自容地站在育军的主帅战车之中,似笑非笑地看着怀王。
“司伯毓,你还真有胆量,放你一马,居然还敢下战帖!”
“李仁兼,你这个奸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本王便要取下你的首级,祭奠大氏英魂!让你面朝大氏而跪,生生世世检讨自己的罪行!”
“哼,好大的口气。你说你要是乖乖的当个傀儡,不就没有这么多的事了?没准儿,老夫还留你一命。”李仁兼面带恼意地盯着怀王,“你当真是个扶不起的,大氏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竟还想着为他卖命,真是可笑!”
“与本王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是你!”怀王灼灼地盯着对面的李仁兼,“你口口声声,为了李家,为了李大将军,不过是为自己的权势,为谋朝篡位找的好听的借口。李仁兼,你不配生而为人。”
“这天下,权势就是一切。你无权无势,就算再受宠,不过是个没用的王爷。陛下想杀你,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依附于皇帝,就是这样可悲。能改变的唯一方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