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伯言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犀利的眸子:“你必须要见一面扶凤,你找了百里大爷五百年,不就是为了让他解除封印?”
“倘若这次你们又撒谎了怎么办?”
“那就看谷主有没有自信,能在发现我们欺骗你之时杀了我们。”
两相沉默,维风瞧着司伯言凌厉玩味的眸子,颇觉有趣地仰头大笑,笑的格外畅快,整个山洞里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许久,维风精神焕发似的瞧着司伯言。
“老子自然是有这个自信!只不过你哪儿来的自信,能将那蟒蛇给除了?”
司伯言云淡风轻道:“这是上天注定的。”
“什么?”
“占卜得知,朕就是了结蟒蛇之人。”
维风愣了下,上下将司伯言打量了一番,不甚满意地点头。
“好小子,老子就是喜欢你这样不自量力却又盲目自负的人,好,老子就赌一把。”
“你们救我,我配合你除了蟒蛇妖,你们放我出云雀山。若是再敢违背,老子定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司伯言勾唇浅笑,道:“好。”
常乐和百里大爷面面相觑,一个满脸喜色,一个苦大仇深。
“你们先背我离开这里,送我回山上的屋子。我告诉你们救我的方法。”
维风说完,身边的旱蛇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他的目光轻飘飘地就落在了旁边的百里大爷身上。
暗含的意思明显是让百里大爷动手。
百里大爷皱眉,凶道:“死小子,你再乱看,本大爷挖了你的眼睛!”
“大爷……”常乐瞧了瞧司伯言,又眼巴巴地看着他,无比真诚道,“我是个弱女子背不动,司伯言得护着我。”
这时候,先把维风讨好了再说。维风是他们之间的carry大佬定位,后面还等着大佬带节奏斩杀大龙,不是,大蟒蛇呢!
百里大爷一张脸铁青:“丫头……”
“大爷,劳烦了。”司伯言打断百里大爷的话,“常乐还是由我保护比较好。”
维风瞧着这两小家伙一唱一和,帮着自己说话,莫名的气儿就顺了。
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是找人报仇,直接找这个老不死的就行,这俩小家伙还是能留一手。
……
蓬莱谷山中小屋,正屋。
百里大爷哼哧哼哧地将维风扔在床上,咻地消失不见。看那道光的轨迹,也不是回到了红宝石里,像是出去了。
无奈,只能司伯言亲自动手将维风扶正,让他靠在床上。
常乐站在门口打量着外面,蓬莱谷的天也显得有些阴沉,却是明亮不少,看天色是要入白昼了。
一夜未睡,此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到院子里平整的地面,就想到维风每次凭空变出来的大坑。上
次他就在院子里,用百里大爷“钓”蟒蛇。
脑子又清醒了不少。
常乐担心问:“谷主,我们住这儿,那不是离大蟒蛇很近?它一下就蹿上来了。”
“它跑不出来。”维风自信道,“最多撞两下,让这儿摇一摇,没什么大不了的。”
闻言,常乐也只能稍稍放下担心,从门口转悠到床边,路过桌子时发现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架子上也都是灰。
常乐用手指碰了一下桌面,嫌弃地搓了搓指尖的灰尘。
“谷主,你有多久没回来了?”
“呵,从你们离开老子就没回来过了。”
旧恨重提,维风恨得牙痒痒。常乐悻悻笑了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继续看着周围,想找个地方靠着都不行。
司伯言问道:“谷主,该如何治疗你的伤势?”
“不能让百里大爷直接将你的病治好吗?之前孟大夫的腿断了,也是百里大爷直接给治好的。”
常乐提出最为快捷的方法。百里大爷的灵力如今充沛,治好维风应当不成问题。
维风明显不接受这个意见,甚至露出了嘲讽之意。
“他还不配用那些低劣的法术给老子治伤。你们先按老子的要求去药房抓药,老子要将身上的伤口疗好。小皇帝,你现在把老子放到后屋的缸里去。”
提起他的那些药缸,司伯言脑子里的不好回忆就被勾了起来。上次他就把常乐扔进了缸里,被那些毒物噬咬。
虽然后来知道他那是为了给常乐治病,但还是有些排斥难以接受。
常乐发现司伯言眉头紧锁,便关心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
司伯言摇了摇头,上前将谷主扶了起来。他的腿脚也受了伤,根本站不稳,常乐见状搭了一把手。
三人搀扶着就到了熟悉的后院,司伯言一脚将门踹开,难闻的气味、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常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先把我放到椅子上。”维风吩咐着,“你们去把一进去右手边的第一个药缸腾出来。”
“哦,好。”
常乐捋了下碎发,撸起袖子就要往左侧屋走。之前司伯言一直在那儿泡药水。
还没走两步,一只手臂突然横在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司伯言道:“你去厨房烧些水罢,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常乐疑惑不解:“你一个人会不会有些麻烦?我可以帮完你再去烧水。”
“这里我一个人可以,你先去罢。”
常乐犹豫地瞧他,总感觉他有在瞒着些什么。身边又是传来哈哈大笑声。
维风坐在凳子上,因为手脚用不上,整个人就只能靠着桌子,一张紫色的脸因着狂笑显得有几分可怖。
“你还怕她吓着了?她上次都已经
泡过了。”
司伯言脸色微变,将常乐的手臂一抓,拉着她出了门。
在门外站定,伸手替她将身上的斗篷拢了拢,温和浅笑。
“你先去做些别的,睡一觉也行,或者是等在门口。谷主泡药水需要除去衣裳,你不方便待在里面。”
常乐本就一头雾水,被他这紧张兮兮的样子弄的更加好奇。
“谷主刚刚说我也泡过,我泡过什么?缸里的药水吗?”
司伯言忽而玩味道:“我怕你听完,这辈子都得黏着我了。你可是要继续听?”
常乐瞬间了然,将两只耳朵一捂,表情都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
“你忙,我去转转。”
“嗯,别跑远了,有事就大声叫我。”
常乐点头,转身便往前屋走。
司伯言瞧着她迅速的背影,一时忍俊不禁。回身便见着维风看好戏的目光,眸中的温柔悄无声息地褪去,脸上的笑意也虚假了些。
维风目送司伯言进了左侧屋,笑道:“你对那丫头还这么上心呢?”
司伯言不言,将药缸的盖子揭开。
如预料中一样,里面泡着一具未着衣缕的男子尸体。尸体整个被泡肿,但是光看皮肤面容,可以看出尸体保存的还是很好的。
维风自顾自地继续说:“老子听说这凡间的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妃嫔无数,还以为你对她也不过好上一阵,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
司伯言犹豫了下,用手抓住尸体的肩膀,前后左右地摆动了下,确认药缸里没有其他毒物。
“尸体放在哪儿?”
“丢进上次给丫头用的缸里。”维风回答完,就又问着别的话题,“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