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惊诧地指着如霜，“她怎么在这儿？！哦，我忘记她已经住进了丞相府。你不是说要浪迹天涯吗？”
要不是看见如霜，常乐还真没想起来这码事儿。
按照上次石树的心情和说法，现在如霜还黏着的话，他应该早就跑了。
刚刚怎么看他们两个还挺亲热的样子？
趁着石树纠结的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常乐恍然大悟，“你丫的反悔了，觉得如霜确实是个大美人，不想错过了，你就范了？”
“我是就范了。”石树叹了一声，“可不是因为她美，是因为别的。”
常乐满脸的好奇，“别的什么？”
“别的……”石树眸光忽然亮了两下，“祖宗，你有没有，发现我哪儿不一样？比如我的……你看看？”
他把自己的身子上下比划了一番。
常乐犹豫了下，“难道是你比之前更加猥琐了？”
“……”石树正经问，“祖宗你再好好看看，别瞎猜这些有的没的。”
常乐又认真地看了两眼，被他不清不楚的问题问的也不知道要着重看哪一方面，反正也没看出来他是高了矮了还是胖了瘦了，一如既往像只猴子。
“我看不出来，您还是直接说了罢。”
石树有些泄气，扭头瞧了眼还等在门口的如霜，又不死心地低声问一句，“祖宗，那位大爷，他现在还好好的不？”
“大爷？”
问的是百里大爷？
常乐不解，“你突然问他干什么？我把他放在玄灵观了，也好长时间没去看过了，过两日再去看看。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成效。”
一提起百里大爷，常乐就忍不住心痛叹息，也不怎么抱希望了。就算百里大爷还活的，可能也要等个几百年才能恢复法力了，那时候她都不知道在哪儿了，是死是活都难说。
应该说魂魄还在不在都很难说。
瞥了眼同样失望的石树，又看了看冷眼瞧着他们的如霜，常乐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到底想问什么？这前前后后的，我都不知道你要干嘛。”
“没什么了。”石树一脸的生无可恋，“大爷不在，祖宗你又看不出来，我只能自生自灭了，这辈子也别想摆脱如霜了。”
闻言，常乐猛地灵光一现，紧张的压低了声音，“你该不会是被下蛊了罢？”
“不是。”石树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否定的眼神里闪烁着几分肯定。
常乐拧眉又猜了下，“你……被下毒了？”
石树目光躲闪，并没有直接否认。
“你真的被下毒了？”常乐刚要提高点儿声音，被石树狠狠地一拽胳膊，硬生生把声音压了下来，“如霜干的？”
石树委屈巴巴的看着常乐，“祖宗，这件事儿我都不敢跟
别人说，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这个小仙女了。她下的毒，一般人解不了。”
他故意加重了“一般人”三个字，明显是寄托在了非人的能力上。
常乐也有心无力。
她是小仙女的事儿纯粹是骗石树的，没想到他还真的信以为真。现在百里大爷也搞不定，她还真的没办法，在他希冀的小眼神儿注视下，常乐又不落忍。
“这个事儿，一般人解不了，我就更没办法了……”
“您不行，您一定能认识些能解决我这事儿的人啊。”
石树疯狂用眼神暗示，常乐凝视许久，突然明白了什么，问，“你该不会说的是，让我去找陛下罢？”
对方十分肯定的点头，脸上尽是讨好的笑意。
常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就帮你传个话，行不行我就不能保证了。”
“嗯，您去说，希望怎么着也要多一些。”石树可怜兮兮的扯了扯常乐的胳膊，有些撒娇的笑了笑，“祖宗你果然是顶顶的好人。”
常乐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了一层，皮笑肉不笑地将他的手扒拉掉，转脸就笑眯眯的。
“我都帮你传话了，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个忙？礼尚往来，这样才是合作之道嘛。”
石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祖宗你说，要帮什么忙？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给偷下来！”
“我不用你偷东西。”常乐甚是满意他这种夸张的语气，“我就是想让你去找一下鬼佬，跟他打听一下，这个小蜻蜓和小耗子到底是谁安插在天甲画坊的，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石树愣了下，笑了，“无泽把昨晚上的事儿都跟你说了？”
常乐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没错，怎么样，这个忙你帮不帮？”
“怎么说呢，这个忙不是小弟我不帮。”石树开始推诿，面色为难地搓了搓两只手，“你不知道，鬼佬这个人，平时最爱钱，我这个人你也知道，身无分文，我最近也有事儿想问他，可惜手头紧。”
说着，他朝常乐搓了搓手指，明显是找常乐要钱的意思。
常乐瞧着他的嬉皮笑脸，挑眉道：“你这人还真是会打算盘，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跟如霜去赌场，靠赌博赚钱去了？”
她刚刚可都听见了，石树想靠着赌博挣几百两，这对石树来说怕是有点难。
石树谄媚笑着，“我这个人也没别的能耐，我倒是想去偷东西，可现在这身份，我可是宫中的侍卫，又是丞相跟前的人，总不能知法犯法不是？就只能出此下策。不过，要是等我赚够了钱，可能咱们这一辈子都打探不了消息了。”
常乐瞧着他思索了会儿，忽然有个想法，“我听无泽说，鬼佬是拿钱办事，看来不管是谁去问都可以
，那我直接拿钱去找鬼佬罢。”
她本来是想说，找石树去问，还能省上一笔钱。石树跟鬼佬又亲近，打探出来的消息可能也多些，容易些。
没想到，到头来自己还是要花钱，既然如此，她干嘛要让石树去赚这个中间差价？
顺便还便宜了他去解决个问题。
不必说，他解决问题的这个钱肯定也是从她的身上薅。
她又不是冤大头，凭什么？
眼看着常乐转身要走，石树赶忙抓住了她，哀声请求，“哎哟，我的小祖宗诶，你就帮帮忙，看在我对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份儿上，就帮帮我罢。你拿钱去，没准儿还会被鬼佬给糊弄，我去我绝对把事情打听的好好的，没有一点问题！”
常乐动摇了几分，“那你要多少钱？”
眼看有戏，石树舔了舔嘴巴，笑嘻嘻地伸出三根手指头，“不多，三百两。”
常乐惊呆。
“三百两？你这是去打探消息呢还是干嘛？也太贵了！不行，走了！”
“哎哟，我的祖宗诶。”石树死活不放手，直接抱住了她的胳膊，“打探消息是多么危险又困难的事情，肯定是很贵的，鬼佬也是要用这些钱养他的小弟们，很辛苦的。”
常乐实在是不舍得一下子出手三百两，坚决道：“我要是打探不了，大不了直接把小蜻蜓和小耗子赶走，一了百了，也省的花这冤枉钱。”
她就算不会真的赶走小蜻蜓和小耗子，大不了她去求司伯言帮忙查一查，不也省了钱？
石树好容易抓到个送钱来的，哪儿能轻易放了，赶忙道：“两百五十两，怎么样？都怪昨天无泽出手太阔绰了，就找个人，出手就是一百两，那我再去了，鬼佬肯定是要坐地起价。你要怪，就只能怪无泽去。”
“无泽出手就是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