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来,从童然的头顶擦过去。
她被吓出一身冷汗,连忙从树干上跳下去,然后被称为铜哥的男人又开了几枪,直到童然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才做罢。
“那女的是什么人?”邓铜开口道。
“好像是警察。”
“跟姓吕的有关系?”
“不知道。”
邓铜转过身,一巴掌打在匕首男的脸上,“谁让你们招惹警察的?”
匕首男捂着脸没说话。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追?”邓铜握着手枪,在他的头顶用力抵了一下。
“是,是,铜哥,那货呢?”
“货?”这点儿小事都需要他亲自出马,还敢问他要货?
邓铜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阴毒,窗外正好有一枚烟火跳跃上夜空,伴随着轰鸣的炮仗声,一声枪声响起。
砰——
烟花绽放的一瞬间,匕首男应声倒在血泊中,从他脑后流出来的血流像一条蜿蜒的河,顺着地板的缝隙向阶梯流去。
握着针筒的男人站在阶梯的阴影里,看着血一直流淌到自己的脚尖,目光却是出奇的平静,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他死得话,那说好的报酬岂不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童然的肩膀处传来一阵刺痛。
一颗子弹擦她的肩膀上,伤及皮肉,染红衣衫。
血不断顺着她捂着肩膀的指尖缝隙滴下来,不能,不能再这样跑下去了,她掏出电话,却不知打给谁,因为无论打给任何人,都无法解释她夜半三更变成这样的原因。
只会将她和那些不符合她身份的人、事、物联系得越来越深。
她捂着肩膀,一边掩盖血迹,一边往常城的诊所跑去,确认四周没有人,她才掏出钥匙,开门而进。
她没有开灯,通过手机照明,咬着牙将衣服肩膀上的布料剪开,此时伤口和衣服已经黏在一起,扯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冷汗。
她始终没有叫过一声疼,对着镜子用双氧水、碘伏消毒,然后粗略包扎,便倒在沙发上。
诊所室里,满地狼藉。
她却没有力气再收拾,也痛得无法入眠,关掉手机的照明灯,一直在沙发上坐到天亮。
她渴得要命,一步三晃地走到清创室里,打开水龙头便喝下去,满嘴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道。
每年的这几天,常家的人都会去庙里住几天,这意味着,最近几天这里都不会有人来。
喝完水,她转身往沙发走去,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到在地上,头撞在沙发上的铁角上,发出剧烈的闷响后,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