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店员无奈的目光，覃万良最先发飙，“你们还有没有点儿效率？人都跑光了，你们才来。”
“哟，覃队长。”带队的也是老民警，一见有老面孔，立马便调侃起来，“您好歹也是缉毒一线退下来的老同志，今天连这种小场面都没镇住？”
覃万良气得爆粗口，上去就要干架。
“别急，别急。”两人从年轻时就斗嘴，老民警自是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一边勘察现场一边说道：“待会儿跟我去派出所个记录，哟，还有血，看来还挺壮烈啊。”
覃万良难得理他，看向陈睿说道：“待会儿你们跟他去录口供，我先走了。”
“不行，我们还有任务呢。”这样一说，陈睿才发现目标人物已经消失不见，心下大惊，连忙掏出耳麦，准备联系唐墨，却发现耳麦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只能让同事给唐墨打电话，哪知电话还没播出去，唐墨已经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
陈睿几人肃然起敬，连忙走上前敬了个礼喊道：“唐队。”
唐墨点了点头，问道：“什么情况？”
陈睿大致汇报一下之后，便询问他下一步指示，唐墨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目光扫向躲在吧台后面瑟瑟发抖的火锅店老板，“看见吕奕去哪里没有？”
他自己逃命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关心别人去哪里了？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
“你确定？”唐墨这个人生着一双剑眉，眼眸稍稍一沉，便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想清楚再回答我。”
老板吓得浑身一抖，余光往唐墨身后一扫，顿时惊呼起来，抬手指向前方道：“她知道，她知道，那个女警察知道！我看见吕奕跟她说话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老板的指尖看去。
童然。
他锁紧了眉。
“童然，过来！”
这一声，不可不严厉，将刚刚走到门口的肖婻吓得又退了出去，这是要吃人呢？
比起众人受惊的面部表情，童然作为当事人，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缓缓走上前道：“什么事？”
“你问我什么事？”他的眼神本就有神，这一瞪更是可怕，“吕奕呢？”
吕奕在哪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皱起眉头，感觉他有些不可理喻。
“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童然低头看着脚尖道。
“不知道？”他的声音又提了起来，“那我问你吕奕是不是跟你说过话？”
“是说过。”
“那人呢？”
“跑了。”
同时，杨婷从外跑进来，见满地狼藉，走到唐墨身边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呢？都没事吧？”
唐墨深吸了口气，剑眉一拧，不知在想什么，他越过她往前走去。
“童然师姐，好久不见。”杨婷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童然一时没想起她是谁，“你刚从学校毕业吧？”
“对，今年刚毕业。”
“杨婷，过来。”唐墨喊道。
“来啦，”杨婷回道，“回见啦，师姐。”
杨婷走到唐墨身边，跟其他队员说话，“你们半天没出来，可把我和唐队吓坏了，幸好没什么事。”
“童然，走吧。”
童然点点头往外走，没走几步，唐墨又跟过来，单独将她叫到一边，“我刚才态度不好，对不起。”
“没事。”她没有任何诚意地回答道。
此时，她的表情是那么陌生。
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她这句话里更深沉的意思是什么。
对于唐墨而言，他正是将她视为最亲密的人，才最是肆无忌惮，他觉得自己无论做出什么，童然都会理解他，但是其他人不同，所以他必须用更多的耐心去解释。
“童然，虽然我们很久没联系的了，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
她静静地看着他。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接触吕奕，我都希望你适可而止。”
她听出他话里的深意，扬唇笑了起来，“唐墨，把话挑明了说，不好吗？”
“你是一个警察，这句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她笑意更深，“可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一个警察了？你说的哪句话，不是把我当做一个犯罪嫌疑人的家属？”
“那你觉得我错了吗？”唐墨面无表情地说道：“对我们而言，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犯法的人和没有犯法的人。你对黑白之间的界线太模糊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是做了好事就是好人，但触碰法律底线的一定是坏人。”
她抿紧了唇，不服气但不知如何反驳。
她只是在用她的方式，维护法律的底线，有什么错？
“如果我说的话，让你觉得委屈，你可以说出来，但我的建议是，你更适合转到内勤。”
她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想跟他说，转身往外走。
唐墨垂眸，看着她走过的地板上有血落下来。
“童然。”交警大队的同事叫住她。
她点点头，将身上的警服脱下来，蓝色的衬衣上面被刀扎出一道口子，血已经渗透出来。
“你受伤了！”
童然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但不算疼，继续往前走去。
同事拦着她，“你要去哪儿？”
“让她走。”唐墨没有人情味地说道。
童然眼眸一垂，不知想到什么，径直往前走去。
待她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叫来陈睿，“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