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
“兄弟?”司机冷笑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把话给我带到就行。”
男人低头一笑,“这个恐怕不行。”
“为什么?”这司机是不是普通的“马仔”,他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若不是儿子患病急需用钱,他也不会铤而走险。
见男人不答话,他从驾驶底座抽出一把六四手枪,“你告诉姓王的,他不仁我就不义,要是不让老子走,我就把他这些破事全部捅到公安局去,看看是他死还是我亡?”
“华哥,何必这么冲动呢?”男人取下头上的连衣帽,露出一张英俊不凡的脸,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带着丝丝笑意,“从秦仁那里听说,王海的货大多数都是运出省呢?”
“吕……吕……”他并没有见过吕奕,但是这个男人放下帽檐的一刻,他便已经断定,这就是被誉为黑沙接班人的男人。
比他想象中要年轻得多,但是身上那股亦正亦邪的味道却比传言还要深刻得多。
他不动声色往身旁的驾驶门抓去,却被吕奕率先一个手肘打中脸,半天缓不过劲来。
与此同时,驾驶座的车门从外拉开,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从驾驶门坐下来将他挤到一边,自己坐上驾驶座。
帽檐下是一张清秀至极的脸。
阿华不认识后面上来的男人,但摆明和吕奕是一伙的。
“你想干什么?”他捂着鼻子鲜血直流的鼻子,神色紧张地看着吕奕。
“你一个老爷们,我能对你做什么?”吕奕扬唇一笑,“货呢?”
“不知道。”阿华明白过来,这姓吕的是想劫货,“你这样做,就不怕道上的人知道,落人口舌吗?”
“前提是他们得知道啊。”
他吞下一口口水,将手中的枪缓缓扣动扳机,“吕奕,大家都是生意人,和气才能生财……”
砰——
窗外,一声惊雷伴随着驾驶舱里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风,更大了。
唐墨和陈睿赶回搜查站的时候,搜查人员在盘查一辆货车,他和陈睿坐在车里没有动,直至又有一辆冻库车出现,他和陈睿查看车牌号,确定是从冻库仓里面出来的,便带头冲上去,随即便在驾驶座下找到一包百克左右海洛因。
同时,警犬在车厢吠个不停,从泡沫箱子里抽出一个被黄色胶带包裹的密封袋。
淡定如唐墨,眼睛里也有着难掩的兴奋。
陈睿的手不自觉握紧拳头,“成了。”
可是整辆车搜查下来,只有那两袋,总重量不足一千克。
比起他们预期的,实在少太多了。
司机还在喊冤,称不知道是谁放在自己车里的。
唐墨却是没有心情再听下去,将情况报告给吴城,等着他做最后决定。
“行,你们那边先回来。”
“冻库那边呢?”
“准备抓人。”吴城神色凝重地皱眉道。
“查到冻库登记在谁的名下吗?”唐墨有些犹豫。
“没有。”吴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但是我们没时间了。”
在黑沙身上,他们浪费太多人力物力,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
“明白了。”唐墨挂断电话。
挡风玻璃外,司机已经被押送进警车里,红蓝相间的灯光在大雨里不断闪烁着,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深深吸入一口气道:“收队。”
他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
暴雨结束以后,天边泛起金边,静谧的湖水时而泛起涟漪,被群山环抱,屹立高原蔚蓝的天空下,宛如一颗。
童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铁头的声音随即响起,“嫂子,嫂子,出太阳啦!快起床啦!”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掏出电话一看,七点不到。
铁头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走下床,打开门,初晨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微风轻拂着她柔软的发丝,铁头身后的湖泊一望无际,宛如一片深海。
她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吕奕呢?”
昨天晚上,天刚黑没多久,他说有事要去古城区一趟,便和周峰开车离开,直至现在还不见人。
“屋里睡着呢。”铁头指向自己的屋道:“三个人一张床,差点儿没挤死我。”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注意,反正不是在十二点以前。”他四下环视一圈,见走廊上无人开口道:“嫂子,我跟你说,我哥和峰哥,昨天肯定不是干啥好事去了。”
她没有回答,越过铁头,走进隔壁的房间,推门而入。阳光越过厚重的窗帘,落在吕奕那张英俊的脸上,眉头微皱,抱着棉被向另一侧睡去。
她走上前,将他推醒,“去哪儿了?”
他先是将脸埋进棉被里,随即又抬起头,看向她笑道:“童然?”
她没好气地看着他,除了她还能是谁?
他坐起身,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哪儿也没去。”
她自是不信,将他推开,正视着他的眼睛问道:“到底去哪儿了?”
一抹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眼睛微微睁开,随即轻轻一笑,凑在她唇边亲了一下。
“你在这儿,我还能去哪儿。”
门外,有风吹来。
“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随即又她身上一靠,笑道:“怕我出去鬼混?”
“你哪一天不是鬼混?”
他哑然失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每一天,都很认真。
她抿着唇,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他不是会鬼混的人,但他会是为达目的,敢拿自己的命去赌的人。
“峰哥,峰哥!”走廊上传来铁头剧烈跳动的声音,“嫂子,哥,快起床了,出去玩啦。”
说完,他便跑下了楼。
房间里又恢复到之前的沉默。
“别担心了。”他伸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揉,起身往浴室走去。
她跟过去,却在浴室的地板上发现两件黑色的雨衣,昨天他出门的时候,洱镇并没有雨。
她不动声色地又退回房间里。
他简单的洗漱过后,牵着童然的手走出门,阳光赫然跃于眼前,他的眼睛一眯,“风景真好。”
她站在他的身后,没有说话。
“童然,我真没想过,我们还会有这一天。”
理直气壮地站在阳光下,普通得像每个人一样。
高原上的阳光笔直澄澈,将他们之间那条划出黑白两地的界线映得模糊不清,这一刻,他们谁也不代表,只是他们自己。
他侧过身,吻住了她。
铁头站在院外,正在和老板谈租电动车的问题,插腰回头,只见童然的头发被风吹起,裙摆拂过身旁男人的裤脚,两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光。
唯美的仿若一幅画。
“他怎么越来越娘了?”周峰点燃一根烟从民宿的院落里走出来道。
铁头搭不上腔,只能假装没听见,继续跟老板说租车的事。
吕奕和童然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铁头刚刚和老板谈好价,四个人在民宿简单地吃过早饭,便准备骑着环海。
总共租了四辆车,原意是一人一辆,结果吕奕将手里的矿泉水往兜里一扔,便在童然的电动后座坐下来。
他生得身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