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像是一个活着的城市,仿佛在某个时刻按下了静止,每个居民都定格在原地,只有眼睛在移动。
走过去的时候,千百道一模一样的目光静静投向他们,目送他们离开。
一行人在郁飞尘和安菲曾待过的旅馆下榻,典雅精美的装潢里,侍者们同样静静看着他们,不招呼,也不为他们开门。于是他们撬锁的撬锁,踹门的踹门,最后都获了己的房间。
黑石板难迎了静默的时刻,acri发了一条消息询问为何无人说话,只到了为“玻璃瓶”的id回复的一句:“傻『逼』。”
[acri]:嘻嘻。
郁飞尘没有踹门也没有撬锁,规则降临,房间厚的木门在主神面前动打开,他也进去了,进门的时候把金玫瑰随手丢在了置物台上,发出“当啷”一声响。
无人点灯,夜『色』透过窗棂落在神明雪白的衣袍上。
郁飞尘:“你没有什么说的?”
“有。”安菲不看郁飞尘而是看着窗外,道:“但在之前,我需要一些时间失去记忆时发生的那些事。”
郁飞尘回忆了一下段时间的安菲。耳畔响起少年人嗓音居临下的一句“我是你的主人”,同时,他还起了被泼掉的果汁,被捂住的呼吸,以及被嫌弃的墨菲。
似乎的确需要时间面对。
于是郁飞尘点亮了蜡烛。玻璃窗立刻映出他们两人的影子,并模糊了外面的景物,使安菲不不看见他们两个。
“……”
眼瞳里浮现无奈的笑意,安菲转身,面对真正的郁飞尘。
祂看起还像暮日神殿里一样温和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隐瞒与欺骗的账目需要清算。或者说,神明本就是一件容颜不改的雕像,无论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恐怖的量如同被激怒的凶兽,发出冰冷摄人的吐息。无时无刻不在撕毁眼前人,此时尤甚。
郁飞尘深呼吸一气,压抑着那股冰冷的躁动。他越接近本源的量,智就消散越快。
终于,安菲开:“你问什么?”
问的有很多。
譬如那些忘记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将封存。
譬如,你有意放任守门人唤醒我的本源,要用去做什么。
或者陈述事实,你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静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像冰花凝结在窗户。
郁飞尘:“你的生命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