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方锐刚好回来看到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
这花是阎嶶亲手栽种,她对此呵护有加,虽然两人结婚是一场没感情的交易,但是他对阎十三有三年之约,不管如何要保护好她,哪怕是她心爱之物。
方锐跳下自行车,左手拧着食材,右手抓着自行车手把顺势用力一推,势大力沉,自行车就像一台重卡,撞向杜德。
“哎哟哟...”
杜德吆喝是好手,哪见过这种凶悍场面,本能伸手去挡。
其他人见状都闪到两边去。
其中一个青年反应及时,一手拉着杜德往右边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险而又险地躲开。
自行车轰地一声,撞在木门上,木门应声倒地,连带着抵在门后的两张木椅都被撞得飞出老远,散开架。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都愣住了。
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几次,才确定面前不是幻觉。
“门,这就开了?”
刚一大帮人拼命都撞不开,门背后还被堆放两张木椅呢!
那变形的自行车,掉落地上不停打转车轱辘就是铁证,众人忍不住给杜德捏了一把汗!
看着方锐走向他这边,杜德气汹汹地爬起来就骂:“你这废物想谋杀我啊,信不信我让人做了你!”
指着方锐鼻子骂,完全忘了刚才方锐的狠辣。
方锐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目光冰冷:“如果不将它们复原,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
方锐手上加大力度,杜德被掐得脸色涨红,舌头都吐了出来。
众人心底发寒,杜德虽矮,至少也有百五六斤吧,方锐一只手就像提小鸡般轻松!
这力量,跟他那标准的身板完全不相配,这是众人口中的废物?
两青年见状,一左一右冲向方锐,抡起拳头就砸。
方锐轻描淡写地一脚一个将他们踹翻在地,脸色又冷了几分,瞪着杜德道:“我给你一次机会,马上叫人复原这四盆花,否则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
众人都被眼前一幕给震摄了,一时间没人敢上前阻拦。
阎雄像惊慌的小鹿,门被撞开了,此刻他面如死灰,畏畏缩缩地走出来打算承受众怒。
可刚走出屋子,发现情况不对,方锐怎么跟杜德扛起来了,急忙上前劝阻道:“唉呀,使不得使不得,方锐,你快放人下来。”
他以为方锐是为他出气了。
陈兰则是多了个心眼,走在后面,她看到那熟悉的自行车,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当场发飚指着方锐大骂:“都是你,你这个祸胎害人精,怎么不去死!他们都进不来,你倒好,竟然帮人家开门,真是天煞的废物啊,阎家怎么会引来你这种衰神,孹障!”
“唉呀,你说什么呢!快别添乱了!”阎雄阻止陈兰道,方锐现在像个杀神一样,他就怕刺激到方锐做出傻事就不好收场了。
“我有说错吗?你看清楚,这门就是被他撞开的,他这么有能耐,有本事就杀人啊!你爸不就是被他害死的吗?这债应该他来顶,他欠我们的,你们认准他,找他还钱就对了!”陈兰骂得起劲,口水几乎喷了方锐一脸。
她心里就是想着将债务推到方锐身上,方锐敢杀人最好,抓去坐牢,这样阎嶶就可以跟他离婚了。
方锐猛地转头目光犀利地盯着陈兰。
刹那的眼神接触,陈兰感觉全身被一股寒气包裹,一激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从方锐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杀意,形如实质的锋芒。相处两年,方锐的退让早已深入她的骨髓,这样凶残的眼光还是第一次,她甚至有种不敢置信。
从愤怒中醒悟过来,当看清杜德被整个人提了起来,都快断气了,她禁不住又往后退了两步:“你,你那么凶干什么啊!”
气势明显弱了下去,不敢直视方锐。
“那是意外,爸死前不是没怪罪他吗?”阎雄几乎气绝,但是他清楚陈兰那副德性,懒得跟她扯,试图掰开方锐的手,劝说道:“方锐,你冷静点,咱们先缺理,有话好好说。”
“意外意外,我看你爸脑子进水才是意外!”陈兰憋气嘀咕着,转身走回木门边上。
“救,救命...”
无论阎雄如何用力,都没有掰动分毫,杜德被掐得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只能挣扎着挤出几个字。
“赔不赔?”方锐回过头盯着杜德,脸色越来越冷。
阎雄急得直跳脚,想招乎着众人上前帮忙,那些小老板们没一个理他的,这情况,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杜德就是个例子,谁知道拉扯过程又会碰坏什么被方锐找到借口揍一顿就不划算了。
工人也没理阎雄,他们是穷疯了,但也惜命,踢碎花盆就被掐死,他们刚才可是参与砸玻璃的,有几个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脚底抹油呢!
倒地的两青年,挣扎了一会爬起来,硬着头皮捡起一根棍子冲过来,没办法,收了杜德的钱,可不能不办事。
“滚!”
方锐转头看向两青年,目光迸射出尖锐的杀意,直入心底,即使是面对凶残的虎豹,他们也不曾有这种战栗感。
这绝对是在尸山血海中打过滚,才能凝聚出让人绝望的气势。
两青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惊恐,扔下棍子,转身就逃。
钱是重要,但命更重要。
就连一旁的阎雄也忍不住退出两步,耳膜生疼。
这再次刷新了众人的认识,更加不敢上前触霉头,场面僵持住了。
阎嶶也走了出来,看着方锐的眼神中有些异样,紧张的情绪逐渐平定下来。
从来没见过方锐这么狠辣的一面,而且,他似乎为了她最喜欢的四盆菊花才与人冲突的。
她的芳心在一刹那有些松动,这可是女生们梦想的安全感,相处两年下来,她第一次对方锐产生好奇与希冀,只是她内心的恨意很快就将她的怦然心动给抹去,并没有上前多说什么。
一个瘦中年壮着胆劝道:“我说老杜,不就是几盆花嘛,你答应赔就是了,犯不着将命搭上吧,面子值几个钱?”
杜德对视方锐冰冷的眼神,他感触最深,方锐绝对敢杀了他,现在帮手都逃了,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刚好有人给他搬来个台阶,便顺坡下驴使劲点头:“赔,我赔!”
方锐右手一甩,杜德直接坐在地上,拼命搓着脖子。
“我限你半个小时内,将这四盆花复原,还有。”方锐又指了指自行车,道:“那车,是为了阻止你的恶行才撞成这样,你得赔。”
杜德几乎气结,形势比人强,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拿出手机打了出去。
“我说年轻人你得讲讲道理啊,你们家可是欠我们工钱,都两个月,我们也要养家糊口啊!”见气氛缓和,其中一人壮着胆提醒,他可不敢说废物。
这年头,欠债的比讨债的还要凶,不,要命!
方锐冷冰冰地扫视一圈,见众人都不自觉地低下头,淡淡地说道:“汤诸明天就会还钱,你们九点再来。”
说罢,自顾自地将食材拿进屋子里,根本不在乎杜德是否会逃掉。
他没有追究砸窗破门的事,在他眼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是阎雄活该。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议论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人群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