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皇甫斯宸当真吓了一跳。
七岁那年的记忆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席卷了他。
那一瞬间,他以为回到了七岁那一年。
楚希慈霸道地在他手上留下了一个牙印,告诉他,只有她才可以喊他宸哥哥,别人都不可以!
皇甫斯宸转过头去,看见长大了的楚希慈朝着他弯了弯嘴唇。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呀。”
楚希慈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老实说,她说的那番话挺难听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很难听,刚骂完了人家,现在立即跑过来,这么亲密地喊人,是不是有点儿……
“有事么?”
皇甫斯宸冷冷地问了一声,把头转向了人工湖。
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楚希慈当然不高兴了,可谁叫她自己有错在先呢。
“刚才我说的话有点儿重了,我向你道歉!”
楚希慈在自己人面前一向能屈能伸,这个“自己人”基本上都是疼她的亲人,不过现在连她喜欢的人也包括在内了。
她是来道歉的……
皇甫斯宸因为楚希慈那番话的确不高兴,不过,他并没有责怪楚希慈,而是不知道如何和楚希慈解释,生自己的气罢了。
“没什么。”
楚希慈喜出望外,“那你不生我的气啦?”
“嗯。”
她那么在意自己是不是生她的气吗?
“太好啦,我特意去给你买了烫伤的药膏,快给我看看你的手,烫伤一定要及时处理的,不然会很严重。”
楚希慈还真的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抓起皇甫斯宸的手,撸起了他的袖子,那个红绳子直接暴露在她的眼前。
原本皇甫斯宸是不愿意被人看见这条红绳子的,可楚希慈已经看见了,他也不想再遮遮掩掩。
楚希慈装作没看见一样,皇甫斯宸被烫到的地方已经红肿起来,还起了几个小水泡,她把药膏打开轻轻地在他的手臂上涂抹。
“疼吗?”
当然疼。
只是皇甫斯宸被心仪的女人这么爱抚着,当然感觉不到疼了。
很快,楚希慈把药膏涂了一遍,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条红绳子上。
“宸哥哥,你手腕上戴的是什么啊?”
她小心翼翼地把药膏的盖子拧好,装作漫不经心地去问。
“一条红绳子而已。”
皇甫斯宸以为楚希慈会记得这条红绳子的,毕竟这是她的东西,她应该印象比自己深刻才对。
“是别人送给你的吧?”
“嗯。”
“是谁送给你的?我猜,是一个女孩子……”
“嗯。”
“那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吗?”
“嗯。”
楚希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皇甫斯宸被楚希慈这样质问,脸已经红透了,这是灯光灰暗,楚希慈看不到罢了,可楚希慈越问,心里越慌。
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他喜欢的女孩子不是她……
他们重逢的太晚了……
皇甫斯宸还在等待着楚希慈的下文,还以为她这些问题是在套他的话,逼他承认他是喜欢她的。
只可惜,楚希慈没有了下文。
楚希慈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宸哥哥,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
皇甫斯宸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肩并肩一起朝着宿舍走去,一路上,皇甫斯宸都在想,楚希慈为什么不问了。
她难道不应该再问一句“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是我吗?因为这条红绳子是我送你的。”
以楚希慈的性格,她绝对问得出来的!
如果她真的那么问,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只可惜,她一直都没有问。
所以,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刻意回避这条红绳子吗?还是说,她不喜欢他,所以故意避开了这个问题。
到了宿舍门口,皇甫斯宸要向右去男生宿舍了,而楚希慈要向左去女生宿舍。
两个人站在两栋宿舍楼中间,谁也没有说话,没有动。
“宸哥哥,我回去了。”
“好。”
皇甫斯宸应了一声,“早点儿睡,晚安。”
“晚安。”
楚希慈说完,就朝着女生宿舍楼走去,皇甫斯宸看她走进去,才朝着男生宿舍楼走去。
走进楼道里的那一刻,楚希慈落寞地垂下了头。
这难道说的就是有缘无分吗?
遇见的太早,却因为重逢的太晚,所以错过了彼此。
回了宿舍,皇甫斯宸坐在书桌前,摆弄着手上的红绳子,从七岁那一年,他就一直戴着,这红绳子的质量很好,一直没有褪色。
以前手腕细,红绳要缠两圈,现在缠一圈刚刚好。
这条红绳子,不仅缠在他的手腕上,也一直系在了他的心里。
一直,一直……
楚希慈一直都是他的心结。
让皇甫斯宸没有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楚希慈都没有和他有过任何交集,他甚至继续谎称安凌溪的意思,让皇甫斯民邀请楚希慈一起吃饭,或者看电影,或者去打台球。
楚希慈都说很忙,没有时间。
这让皇甫斯宸十分懊恼。
楚希慈知道了他喜欢她,所以刻意回避他,是这样吗?
其实,楚希慈不是回避他,而是她有她自己的骄傲,她从小就被紫涵女王灌输了一种思想。
是你的就是你的,怎么赶都赶不走,不是你的,再怎么求,也求不来。
她骨子里又有着紫涵女王遗传给她的骨气,既然对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她何必去掺和这一脚。
她楚希慈也不是没人喜欢。
不,她有很多人喜欢,在圣伊兰学院就是。
典型的东方女孩,天生的贵族气质,再加上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哪怕她每天素颜朝天,也都是一顶一的美人。
楚希慈每天的邀约最多的时候能达到十个!
都是一些贵族子弟的邀请。
珍妮和皇甫斯宸的事情已经平息了,被皇甫斯宸羞辱一番的珍妮,很快就找到了下一个目标,D国的王子马克。
而最近楚希慈和马克走得很近,其实仅仅是因为楚希慈当年跟随紫涵女王随访的时候,和马克见过而已。
马克约她今天晚上吃饭,她没有理由拒绝,因为马克只是她的好朋友,事实上马克比她还要小一岁,她当他是弟弟而已。
“楚希慈!你今天有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