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人比孙老更清楚那些九转金丹是怎么来的，若是没有沈清殊，他根本不可能成功。

    试问，这样一个精心教导他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毁坏刚刚出炉的丹药？

    她要是一早就有这个心思，大可不必绕这么一大圈。

    再说周灵口中的沈清殊污蔑她，在孙老看来，纯属无稽之谈。

    虽然他对秦丫头了解不多，可凭秦丫头一手炉火纯青的炼丹术，明明能够成为名镇一方的丹师，却愿意委曲求全，留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药童，便足以证明这丫头的心性。

    怎会去陪周灵玩这等过家家一样的把戏？

    所以，这一切只能是周灵的自导自演。

    因为一时意气，不惜将数十枚丹药毁于一旦，甚至不顾前线战士们的安危，孙老对周灵可谓是失望至极。

    “你住口吧！”

    他喝止住周灵，脸色沉凝，起身面向众人，“是老夫管教无方，让这逆徒毁坏丹药，还望夫人能够从轻处罚。”

    “师父！”

    周灵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双目充血，满眼都是不敢置信，“你竟然为了保护那个小贱人，将你的弟子推出去背锅？！”

    话音一落。

    “啪！”

    忍无可忍的孙老转身就是一巴掌。

    周灵耳朵轰鸣，惨白的脸上出现一道红肿的掌印，即使不用抬头，她也能感受到面前人看待自己的目光。

    再次抬头时，她看向孙老的目光都带上了彻骨的恨。

    “师父，我是你的弟子，你为了她，将我推出去背锅，是弟子不幸，拜了你这么个师父！既然如此，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抬头，一滴泪无声划过。

    再次睁眼时，眼神里带上了决绝之色，“夫人，一切罪责都在我，请你处罚我吧！”

    周灵这一手直接把郑敏恩两人看呆了，要不是知道真相，她们还真要被她的演技给折服了，真以为孙老是为了包庇秦大壮将她推出去背锅。

    这一招以退为进博取同情太狗了。

    郑家两姐妹在心里直呼内行。

    不明真相的侍卫与夫人们，都被周灵给感动，看向孙老的目光瞬间变了。

    而沈清殊，则沦为了罪该万死的恶人。

    沈清殊表示很无语，很傻逼，很操蛋。

    这都叫什么事。

    对上杨语墨戏谑的目光，沈清殊眉头皱起，瞥向孙老。

    此刻的孙老，精神肉眼可见地疲惫，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我从来不知，你是这样包藏祸心。”

    孙老对着周灵直摇头，“只是你千算万算，怕是都算不到，这九转金丹，是秦丫头教我炼制的。”

    愤恨不已的众人表情瞬间僵硬。

    什么？！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清殊身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扒干净。

    周灵脸色白到接近透明，她咬了咬唇瓣，看着孙老，眼里的讽刺越发浓重，“师父，就是为了护住她，也不应该将你自己的功劳硬塞给秦大壮，她是什么货色，你心里比我们清楚。”

    陷入震惊的众人因为周灵这一番话醒悟了过来，发现自己险些被蒙蔽，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

    “大夫人，跟她们浪费什么时间，反正都逃脱不了干系，索性全部关进小黑屋，让她们好好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