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欢年眯起眼睛，对陈爷爷说：“咱们先进去看看。”

    门口的警察本来想拦他们，待看到温欢年，为首的警察愣了愣，上前打招呼：“您是温大师吗？”

    温欢年没想到对方认识她，点头说：“我是。”

    警察有些好奇地问：“是局长请您来帮忙破案的吗？”

    他说的局长就是市局一把手陈局长。

    这个案子其实不太难，他觉得请温大师出马，太大材小用了。

    温欢年连忙说：“不是，嫌疑犯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我来看看情况。”

    警察怔了怔，让开一条路，请她进屋。

    如果办案人员的亲戚是嫌疑犯，肯定是要避嫌的，但是温大师又不是办案人员，倒也不用在意这一条。

    而且温大师的人品有目共睹，为首的警察还是很信任她的。

    再说人家温大师若是执意要进去，他也拦不住啊。

    温欢年走进屋子，就见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太太正扯着一个中年女人的头发，中气十足地骂：“杀人犯，你赔我孙女！”

    中年女人在哭着辩解：“不是我……张婆婆，您孙女真不是我害死的……”

    温欢年没有出声，而是先扫过屋里众人。

    除了警察和法医外，屋子里就只有雇主夫妻和雇主的母亲，以及六妹的儿媳妇。

    死者是雇主一岁半的女儿，那个穿金戴银的张婆婆是雇主的母亲，也就是死者的奶奶。

    哭泣的中年女人是六妹的儿媳妇刘婶子。

    温欢年的目光从刘婶子和张婆婆脸上扫过，心里有了底，沉声开口：“张婆婆，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刘婶子杀了你孙女？”

    张婆婆本来正在扯刘婶子的头发，闻言放开刘婶子，怒气冲冲地问：“你谁啊？”

    温欢年：“我是刘婶子的亲戚。”

    张婆婆立刻张牙舞爪地指着她的鼻子：“杀人犯的亲戚？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我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温欢年淡淡地瞧着她，没有动。

    张先生上前拦住张婆婆，对温欢年说：“抱歉啊，我女儿被害，我妈伤心过度，所以态度不太好……”

    他戴着眼镜，长得很是斯文。

    “是吗？”温欢年挑眉，“可我怎么听说，你妈不怎么喜欢你女儿啊？”

    根据六妹的说辞，她儿媳妇刘婶子给张先生一家当月嫂带孩子，孩子一岁多，这个张婆婆从来没带过孩子一天，也一直不怎么亲近孩子。

    闻言，警察们都朝张先生看过去。

    张先生脸色僵了僵，很快又恢复正常：“没有的事，我妈很喜欢我女儿……你一定是听刘婶子说的吧，刘婶子她可能误会了……”

    温欢年打断他：“不管是不是误会，我就问你，你有没有证据？”

    没等张先生开口，张婆婆就大叫：“要什么证据？昨天上午我儿子儿媳妇上班，我去棋牌室打牌了，就只有月嫂在家，凶手不是她还有谁？”

    温欢年：“你们家不是安装了监控吗，监控视频呢？”

    “监控没有拍到行凶画面。”为首的警察低声解释，“小女孩是被枕头闷死的，根据法医的推断，小女孩应该是晚上就没气了，只是第二天才发现。”

    张婆婆又去扯刘婶子的头发，叫囔道：“就是你杀了我孙女！晚上家里就我们一家四口和她一个外人，难道我们还会害死自己家的小孩吗？”

    温欢年缓缓开口：“当然会，你孙女不就是你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