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吃的居然是肉!
那块肉混着血迹虽然和地上的泥土滚得不成了样子,但一截骇人的白骨裸露在外边,猪巨大的长嘴将白骨咬在嘴里,发出“咯咯”的骨头碎裂的声音,我的手一抖光就偏移了位置,照在了猪的身后。
虽然只是一闪可我的手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哆嗦起来,因为我在猪的身后竟然看到了一只破球鞋。
难道说猪吃的是人肉!
不然猪圈里怎么会有一只球鞋?
我再一细看,顿时五脏六腑诶搅拌在一起,胃里的东西不断的往上翻滚,很快就到了我的喉咙上,我终于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几乎要把肚子里的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猪果然是在吃人肉,这可比干尸化成黑水恶心多了!
这里的猪是用人肉喂养的,而我们又吃了猪肉,虽然我们并没直接吃人肉,但一想起来还是令人作呕。
做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你看到有人拿着一个干净的碗,这个人用碗接了一碗屎尿,然后将碗里的赃物倒掉,洗干净后又用这碗给你端上一碗小米粥来让你喝,你看着黄橙橙的小米粥能喝的下去?
更可怕的是,研究所的人还特意让我们吃了猪肉!
我和夏木终于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完了,相互搀扶着喘着气。
“咱们快走吧。”我努力的说。
夏木此时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却使劲的摇了摇头。我想问她不走准备干什么。在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吐完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们被发现了,而站在我们身后的就是刚才地老头儿。
我和夏木立刻的转过了身子,那个老头就站在我们面前,嘴里还在吃着东西,每嚼一下,都会发出“唧唧”的声音,就像是在嚼着橡皮筋一样。我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其实一个老人本身并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他用人肉喂猪这件事。
我们看着老人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老人向前迈了一步我和夏木就向后退了两步。
“告诉你们老大,得多弄些‘引子’来,不然这些畜生可养不好。你们这些人啊,还真是胆小。”
我恢复了一些镇静,因为从老人的话中,可以听出来他并没识破我们的身份,还把我们当成了这里的员工。同时我猜老人口中的引子,可能就死人肉,可是这些死人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难道是这里工地上的工人?
我连连点头,却没有说话,也确实没有力气说话了。
“跟我来。”老人说着,转身就走。
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我和夏木也只好跟着他,如果拒绝反而引起对方的怀疑,从而暴漏了我们的身份。
老人带着我们来到了一间小屋,屋子里堆满了杂物,甚至还没有猪圈里干净,小屋里有一张床,屋子中间还用电磁炉烧着一锅汤。
屋子虽然不大,但里面的灯光却很亮,大功率的电灯泡,照的屋里明亮而耀眼。
这时我也终于看清楚了老人的样子,老人弯的像一张弓一样,但身子却很结识,破了一条大口子的袖子上,可以看到他健硕的胳膊。
他消瘦的脸颊上,稀稀落落的长满了胡子,眼睛里白蒙蒙地像是得了白内障之类的眼疾,老人眼神不好,看东西的时候眼睛几乎要贴在上面了。
我想这应该就是他认错了我们的原因。
老人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用勺子在锅里滔了几下,盛满了一个碗,示意我们坐下,说:“你们要不要尝尝?”
我赶紧摇头,说:“谢谢你的好意了。您有什么事赶紧说,我们也该回去了。”
老人却并不理会我,自顾自的说:“吃啥补啥,这可是好东西。”
老人有勺子从汤碗里舀起一个黑白分明,圆乎乎地东西放到嘴里“吱吱”的嚼了起来,闭起眼睛一脸享受地样子,过了良久才说:“你们让我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带走吧。”
“什么东西?”我忙问。
老人一愣睁开双眼:“你们不知道?”
我感觉事情不妙,可能要露馅,忙说:“我们是刚来的,上面只说让我们取东西,并没有说是什么。”
老人站起身,眯起眼睛,好像要将我们的样子看得跟清楚一些。
我忙将胸前地吊牌举起来晃了晃,证明我们是这里的员工。
老人挤着灰白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后转身从柜子上取下一个上了锁的红木匣子,掏出钥匙捅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然后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我。
“就是这个。给那个女孩用了就行了。”
“好的。”我赶紧接过瓶子装进了口袋里,心里暗想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老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们就先走了。”这个地方我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老人又坐回到了汤锅前,继续用勺子舀汤喝,嘴里稀溜溜直响,神经兮兮的自语:“吃啥补啥,吃啥补啥,多吃一点我就能看清楚了。”老人从锅里舀了一勺汤,勺子里那圆忽忽的东西,在汤勺里忽上忽下的翻滚着。
“咕”的一声我咽了一口吐沫。
因为我终于看清了汤勺里是什么东西了。
是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
会是人眼吗?
肯定是!
夏木也看出了那东西,拉起我忙出了老人的脏屋子。
我和夏木惊魂未定的逃回到了宿舍,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想起喂猪的老人吃的是人的眼睛,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夏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这个老人肯定不简单,他肯定不只是一个用人肉喂猪的猪倌,也更不会是一个神经失常吃人眼睛的神经病,他很可能是一个懂巫蛊之术的高手。
不然他怎么会给我一个小瓶子。
我将瓶子拿在手中,瓶子中是一种透明的液体,稍显粘稠。猪倌口中的女孩又会是谁?
会是神秘女孩吗?
叩叩叩。
忽然有人敲门,声音很轻,但听的却异常清楚。
我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压低嗓子问:“谁呀?”
对方没有说话,让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会是谁在这深更半夜来敲我的门呢?难道我们的身份败露了,他们要对我下手了?
“谁?”我又问。
“快开门。是我。”是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声。
我谨小慎微挪着脚步走过去开门,先从门缝往外瞧,结果就看到了一个老头子,又掀开窗帘角往往外看,发现居然是殡仪馆的馆长。
我白天见到了他,他晚上又来找我,这是什么情况。
“快开门啊。”老家伙压着嗓子说。
我刚把门打开,老家伙带着一身寒气立刻闪进了屋子。
我忙说:“老爷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处理尸体。而且我只会处理尸体。”
“处理谁的尸体?”我问。
老爷子好像是和我开玩笑似的说:“死人的尸体。”
不过这话在我听来却一点也不好笑,他来肯定有事情,不然不会在这生更半夜来找我了。
“老爷子你就别绕弯子了,快说吧。”
老爷子说:“你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最好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必死无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