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恋心乱如麻,甚至连安安有没有休息都顾及不到,满心思都是躺在床上,浑身僵硬,不自觉的颤抖,满身是汗的明绝。
桑莫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没有缓解疼痛的办法么?”
于岛摇头:“你知道的,这种药物说白了就是从基因里强行将变异的基因杀死,过程自然是痛苦不堪的,这个时候,不能外力介入,任何药物都不可以,都有打乱基因的风险。”
桑莫叹口气,他何尝不知道,他看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明绝的明恋,走过去,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明绝不会有事的。”
明恋敷衍的点点头,头也未回,目光死死盯着明绝,唯恐发生任何的意外。
明恋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而此时,光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恭敬的鞠躬:“少爷。”
埃克斯眯着眼睛看着他,眼底带着一抹深沉,直到光头躬着的身体微微颤抖,才开口:“嗯,起来吧。”
“谢少爷。”光头松口气,却不敢擦额头的汗。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远远不是他所表现的那么绣花枕头。
也知道这个男人为了得到某个东西,潜藏了那么久,同时降低了‘疯狗’对他的忌惮。
‘疯狗’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这个看似懦弱没用的男人,才是最阴狠毒辣的那个。
从未主动靠近过‘疯狗’,即使每次被‘疯狗’各种屈辱,也能装疯卖傻,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侮辱他……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疯狗’的所谓的异母弟弟。
这个人,是正正经经的国人。
所谓混血,不过是整容弄出来的用来欺骗‘疯狗’而已。
而‘疯狗’真正的异母弟弟,恐怕坟头的草都有成人高了吧。
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也不过如此。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不是这个人,‘疯狗’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有太多的方法让炸弹失去爆炸的可能,偏偏就是这个人……
让不管是监牢里还是出来之后,都嚣张跋扈让人很多人忌惮的‘疯狗’,就那么轻易得死了。
这个人……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光头看着埃克斯的目光微凝。
“你在看什么?”埃克斯突然回过头来看他。
再正常不过的语气,却惹得光头一个激灵:“没,没有,我感觉您真是越来越有男子汉气概了,比之上次,似乎瘦了点,您别挑辛苦,我们这些手下,可都指望着您呢。”光头不动声色的恭维着,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埃克斯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看着随着他的笑声,光头一瞬间笑容收敛的样子,他干脆‘哈哈’大笑了起来。
光头满头雾水,却不敢大意,只是尴尬的笑着。
“放心,我不会杀你,毕竟,我还需要你帮我稳定势力呢。”埃克斯收敛了笑容,伸手拍了拍光头的头。
光头却不敢动,只是干笑着:“能为少爷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埃克斯满意的点头:“好了,我来这里,不过是需要你去抓个人。”
“谁?”光头有些奇怪,什么人是他抓不到的,需要用到自己呢?
“明绝的女人明恋。”埃克斯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那个女人……那个让那个他一次又一次铩羽的女人。
本以为轻松能弄到手,借此打击明绝,没想到啊,没想到。
那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难搞多了。
而且,经过这三年,他一直暗中默默的看着她的成长。
她,已经足够引起了他的兴趣。
光头心砰砰乱跳着,明绝的女人?
他看向埃克斯的目光,多了两分惊疑。
这个男人,确定不是想借由明绝的手,送他上西天么?
趁机将他手里的人都收走么?
埃克斯猛然回头,就看到了光头脸上隐隐的纠结和不甘心,他盯着了光头,半晌开口:“你不会以为,我想趁机除掉你吧?”
光头神情一僵:“怎怎么会?”
“呵……实话告诉你,我如果想除掉你,一颗枪子就够了,所以,那个女人,就看你的了。”埃克斯生意一瞬间低沉:“别让我失望,嗯?”
说着,大手拍了拍光头的头,看着光头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着走了。
光头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摸着自己的脑袋,咬牙。
该死的国佬!
妄想就这么当老大?
他为了今天,可是在‘疯狗’手下耗费了无数的心血,才有今日……
凭什么就这么拱手让人?
他或许抵不过埃克斯,可是……
总要试过才知道,不是么?
光头看起来憨厚的脸上,闪烁着阴狠毒辣。
至于明绝的老婆……这是你自己找的,就先让你们斗个‘鱼死网破’好了,我才坐享渔翁之利。
光头恢复了往日里的憨厚的笑,只是眼底精光闪烁。
而此时,飞机已经降落,却无人下机,机场无人敢催,而机舱里安静只剩下轻轻的呼吸声。
明恋满头的汗,汗迹顺着脸颊滑落,她却无暇顾及,只因明绝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她从未想过,明绝的治疗……这么的危险!
亏她还总是埋怨他‘死遁’,这是什么死遁啊,一不留神,就可能造成真的死去。
明恋的手,死死握着,目光盯着明绝,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终于,伴随着明绝的一声闷哼,明绝仿佛一瞬间放松了,缓缓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浑身的僵硬也放松了,只剩下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明恋连忙转头看于岛,于岛皱眉走过来,对着桑莫招手。
桑莫这才走过去,凝视着明绝,看起仪器上的数据,一言不发。
明恋紧张到了极点,不敢开口打断,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到了数据上。
只能看到上面的数据疯狂的降低,她忍不住凑近桑莫:“爸?”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桑莫微微摇头,对着明恋示意,没有大碍,是好事。
明恋微微松口气,目光却死死盯着那数据不放。
直到,那数据降低到了某个数值之后就不再变化了。
明恋紧张不已:“爸……不动了。”
桑莫却笑了:“这是正常值,再降,才是不正常。”
明恋顿时感觉到了氧气的存在:“是不是说,明绝没事了?”
桑莫还没开开口,于岛已经道:“如果能稳定住两个小时正常数值才算成功了。”
明恋点头,目光除了看一眼明绝的状态,就是死死盯着仪器显示屏上的数字。
桑莫无奈的对着于岛摆了个手,两人往飞机尾巴方向的餐厅去了。
其他人也走了,只剩下了明恋自己。
终于,当两个小时过去时,明恋才彻底松了口气,才感觉头顶上压着的大山终于被搬走了。
她忍不住喜悦,嘴角掩饰不住的笑,目光亦是带着笑容的望着明绝,她要等明绝醒过来,第一个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当明绝终于醒来时,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明恋倔强执意自己守着明绝,虽然早已疲惫不堪,可是,却是兴奋的。
从心里到身体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