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术？”卫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但是只听着这个名称就不像什么正派的东西。

    封霖严肃着一张脸，解释道：“对，尸魂术。尸魂术和还魂术不一样。还魂术是一命换一命，有得有失。但是尸魂术是用要用到一种九尸蛊的蛊虫，人在死前吃下九尸蛊，人的灵魂就会暂时寄存在九尸蛊的身上，之后九尸蛊会找到九个阴年阴时阴月出生的人，将人食尽了血肉。然后在一个月以内形成之前吃下九尸蛊之人的肉身。”

    只是听着封霖这么说是卫嵘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并且他已经感受到了这种术法非常阴毒。

    像是封霖说的，还魂术还是一命换一命，还是在出于人的自愿是的前提之下。可是尸魂术十分的不一样，在人家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被九尸蛊吃下没了性命。

    而且想到萧正阳的柔声是一条虫子变的，他一个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也觉得恶心。

    “想必齐王殿下也知道了这种术法有多伤阴德，上天总是公平的，萧正阳的这种复活其实也不能称之为复活，因为他与正常人还是不一样的。刚才您也听到璟钰公主所说的，他双目赤红，嘴唇乌青，整个人身上没有一点活人气息。其实他根本不能被称之为活人。因为他除了能行走之外，没有一点是能和活人沾上边的。”

    “他不能吃正常的东西，只能以腐肉死尸为食，并且一年之后九尸蛊就会死亡，那也是他的肉身开始死亡的时候。但是据书上记载，他死了之后灵魂会生生世世飘荡在尘世间，并且日日承受蚀骨之痛，永生永世。”

    卫嵘听完之后还是紧皱着眉头，这个萧正阳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这么恶心的事情都能做，还不知道会对宝芸怎样。

    封霖也是有着同样的担心。

    “齐王妃那么聪明，难道离开的之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吗？”他问道。以宝芸的聪慧，要留下线索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就算是当时没有留下，那之后宝芸也一定会传消息回来的。

    他们要做的就是趁着这段时间找到宝芸。

    “齐王妃是自己跟萧正阳走的，当时还用性命逼我们不能救她。我真的想不明白，齐王妃就算是为了救齐王殿下，那也不用做到这一步吧。”璟钰还是不能想明白宝芸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非要做到这一步。

    听璟钰这么说，封霖就明白了，宝芸这是要用自己的命去换卫嵘的。

    卫嵘一想到宝芸是为了他离开的，就心痛到不能自已，颓然地坐了下来，抱着头道：“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封霖走到了他的身边，劝道：“齐王殿下也不要自责，萧正阳带她走也是为了齐王殿下，只要殿下活着一天，她就还是安全的。”

    这样的话对卫嵘来说没有多大的作用，这些卫嵘自己都想过，然而看不到宝芸在他的身边，他如何能放心？

    就算是宝芸不死，也不知道在萧正阳的手上会受什么罪。

    他完全都不能去想这些，只是想一想，他的心痛的都快要死掉了。

    封霖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他，现在语言是最没有作用的东西。

    “你准备准备，明日我们就一起去南越。”卫嵘忽然斩钉截铁的说道。

    封霖愣了愣，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卫嵘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严肃下来，道：“我听殿下的差遣。”

    卫嵘恢复了以前冷冰冰的模样，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击垮的天神。但是封霖知道，有宝芸的卫嵘不是这个样子的。之前的卫嵘，脸是冷的，但心是热的。

    更知道要是没有了宝芸，眼前的这个天神随时都有可能陨落。

    卫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脚大步走了出去。

    璟钰公主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现在你知道齐王爱他的王妃爱的有多深了吧，那是超越了生命的爱。”

    璟钰点头：“我知道了，但是你和皇兄之前为什么都不和我说呢？”

    “如果你不亲眼看到，不管我们说什么你都是不会信的。”封霖叹道。

    璟钰的目光从卫嵘离开的方向收了回来，浅浅笑着道：“在齐王妃的面前，我甘拜下风。齐王妃值得齐王深爱，我自问也是做不到她那一步的。我现在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我说那样的话，其实那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出来，她那是在将齐王托付给我。”

    “哦？”封霖不解：“齐王妃和你说过什么？”

    “她告诉我，既然爱齐王的话就不应该放弃，不管齐王的心里有没有她，只要我也一样深爱齐王，那齐王的心里也会有我的。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我要是知道这些事情就会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封霖亦是有些吃惊，但最后不过是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都是命。现在就看上天是怎么安排的了。”

    “我不同意你的话。”璟钰道，“相由心生，命由己造。齐王已经从地狱将他的王妃拉回来，上天既然允许了这样的逆天而行，那就不会让他们再这么轻易的就分开。”

    封霖低下了头，他也想这样想，但他始终还是没有璟钰的乐观。想来卫嵘也没有。

    此时的卫嵘来到了晏烈的书房，晏烈已经在里面，一看就是在等着他的。

    见到他来，晏烈微微一笑，但是怎么看那笑容中都似乎有苦涩：“朕知道你会来，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卫嵘撇过了头不敢面对晏烈的目光，那种满含不舍的目光也是让他心酸。

    “父皇，儿臣要去南越。”他跪了下来，低下头沉声道，声音中已经透出了坚决。

    晏烈看了李全一眼，李全躬身将晏烈面前桌案上的两份帛书呈到了卫嵘的面前。

    卫嵘不解，抬头疑惑的望着晏烈。

    晏烈转过了身，不再看他，淡淡道：“自己打开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