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竟是要挡咱们外甥女跟还没落地的外甥的路了!”
“妹妹跟乔儿那孩子素来心慈手软,这些年来我劝了无数回,她们竟是一个都不肯听我的——之前因为妹妹就乔儿一个亲生骨肉,口口声声怕乔儿将来没兄弟扶持,我也勉强忍了!”
“现在妹妹既然将再有自己的骨血,甚至可能是个男嗣,却还留着那外室子做什么?跟乔儿姐弟抢东西?继续给妹妹还有咱们这些娘家人添堵吗?!”
宣于冯氏一口气说到这里,转向冯理,“爹,您觉得呢?”
冯理皱着眉头,他比盛老太爷还大三岁,今年刚刚办过六十大寿,但因为养尊处优,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须发仍黑,容貌十分俊雅——宣于冯氏跟冯氏俩女儿的容貌都是传了他——冯家这位老太爷虽然为了继承家业,年轻时候考了个秀才就专心商贾,多年来商场上的勾心斗角没有没领教过的,但自持身份,对于算计个晚辈还是有些抵触的。
不过他又是个疼爱子孙的人,尤其俩女儿,大女儿遇人不淑,小女儿放心了十几年,最后还是被盛睡鹤这个外室子给了狠狠一击!
这让冯理面对女儿的时候总觉得底气不足,这会听完大女儿的话,犹豫半晌,说道:“饮露她一直很反对咱们管这事儿,要不,问问她?兴许她又有了身孕,改主意了呢?”
其他人还没回答,宣于冯氏已经摇头道:“爹!您忘了?方才妹妹是怎么说的——她说她这孩子多半是那盛睡鹤带给她的福气呢!我都不知道这是那盛兰辞给她灌多了迷魂汤,还是她好面子到了宁肯打落牙齿往肚吞,也不肯跟咱们求助!咱们要是去问她,她一准不会答应!”
又冷笑,“那外室子已经十九,年纪轻轻的就是解元,日常为人处事都挑不出什么岔子,深得盛家老太爷喜爱,可见城府也浅不到哪里去!这会不止咱们在嫌他多余,不定他也在想方设法的不让嫡弟占了本来已经决定给他的家产呢!”
“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咱们现在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由着妹妹不知内宅争斗的惨烈放任这祸患壮大,不定往后后悔莫及!!!”
“饮露这胎现在还不足一个月,是男是女还断不准。”冯理拈须良久,最终拍板,“如果是个女孩儿,留个兄弟帮衬,也还罢了!如果是个男胎……咱们终归是要向着自己人的!”
宣于冯氏提醒:“那盛睡鹤……可是准备明科下场的!现在出了妹妹有喜这件事情,只怕他越发要去了!虽然咱们南风郡文事不昌,他作为解元也未必能中,但事有万一,万一他金榜题名,咱们只是地方上的势家,在长安纵然有些产业,天子脚下到底势力单薄!”
“就算他名落孙山呢,只要存心防备,从此找着借口不回南风郡,终归不如在郡中下手来的便利!”
冯理眯眼片刻,说道:“那孩子还年轻……年纪轻轻的,积累学问方是要务,那么早就想着入仕,有些浮躁了。”
说着看向冯叶,冯叶会意,欠身道:“爹放心,孩儿会安排人跟他好好‘谈谈’,请他放弃明科下场的想法,留在南风郡的!”
……实际上宣于冯氏说盛睡鹤不定也已经在包藏祸心,思量着谋害还没落地的嫡弟,虽然是为了促使冯理下定决心,然而也是一语中的:这会的泻珠轩内,公孙喜一脸杀气腾腾的请示:“首领,今日府中仆役对咱们的态度已经有些微妙,可想而知,一旦冯夫人这一胎生下当真是男嗣,首领却将如何自处?莫如当机立断,早作决议,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