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睡鹤也说盛惟乔:“敖表妹逗你一逗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真是小孩子脾气,还不快给表妹道歉?”
又向敖家兄妹歉意道,“乖囡被我们宠坏了,还请两位多担待些!”
这话看似替妹妹请求原宥,实际上却暗含敲打:盛惟乔在盛府的得宠程度,从来不是秘密,敖家兄妹若不想坏了两家情谊,使敖老太爷带着他们尴尬离去的话,今日这番冲突最好还是绝口不提。
但听在敖鸾镜耳中,却是心下一酸,暗道:“是了,我是不怕盛惟乔的,闹翻了大不了一走了之!可盛表哥还在盛府,如今他又在场。万一盛惟乔回头迁怒到他头上,又赶着冯伯母有喜,他在盛府,岂不是越发要举步维艰了?”
这么想着,她到底忍着气,起身对盛惟乔福了福,努力作出笑色来:“我原想跟妹妹开个玩笑呢!没想到妹妹对初五那畜生这样喜爱,倒弄的我下不了台了!还望妹妹别跟我计较,我哪里会喜欢那样凶的畜生呢?倒是妹妹平时也要注意,畜生就是畜生,倘若发起性.子来,可不管妹妹是不是千金之躯啊!”
敖鸾镜心里到底有气,所以说是说着和解的话,却还是忍不住借说初五是“畜生”,指桑骂槐的出口气。
却不知道盛惟乔听了这话脸色古怪,忍耐着没去看盛睡鹤此刻的神情,也起身给她回礼,道:“是我小心眼才是,多谢姐姐雅量!”
又说敖鸾镜既然不喜欢猛兽,那自己也不另外送她其他豹子了,“万一惊着了姐姐,却是我的不是。不过我那朱嬴小筑,这季节正开满了菊花,内种好些名品,是南风郡都独一份的,回头搬几盆去给姐姐赏玩,还望姐姐莫要嫌弃!”
敖鸾镜假笑着答应下来,心头越发怄了:刚才也是这样,装模作样的说要罚丫鬟,自己意思意思的求了个情,盛惟乔马上说不罚了;现在自己才说了句不喜欢豹子,盛惟乔又把承诺收了回来!
可见这所谓的妹妹对自己半点诚意都没有!!!
虽然敖鸾镜确实不喜欢豹子,但现在怎么想怎么憋屈!
本来她还想用什么方法回敬下,让盛惟乔也不痛快的,然而薄脸皮的敖鸾箫却自觉无颜再留下去,等她们互相说了一番客套话,就赶紧起身告辞——他要走了,盛惟乔又没有挽留敖鸾镜的意思,敖鸾镜再不情愿,这会到底没好意思说要单独留下来,只能怏怏而去!
送走敖家兄妹,盛睡鹤看着跟着自己回来落座的盛惟乔,感到十分无奈:那兄妹俩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盛惟乔不但没有走,甚至还挥退左右,在盛睡鹤快要毛发倒竖的紧张中,凑到他跟前,笑嘻嘻的问:“喂!被美人想方设法维护的感觉怎么样?”
前年盛睡鹤带她听壁脚时,那敖鸾镜尽管对她这个盛家明珠非常不屑,对盛睡鹤却是满怀恋慕啊!
方才敖鸾镜那番做派图的是什么,她跟盛睡鹤哪里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