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做姐姐的替他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贸然行事,给姑姑还有小叔叔添麻烦呢?”
盛惟乔心下暗叹:这侄女儿的态度倒是极好的,就是不知道公孙应敦那侄子现在是个什么想法?他要是跟公孙应姜一样知道好歹也还罢了,万一还是坚持反对招安、反对支持盛睡鹤,这个人可就是个麻烦了。
偏偏还是公孙夙的亲生儿子。
目前也只能期待盛睡鹤能够如他所说的那样,有足够的手腕压得住这侄子了。
想到这里,盛惟乔不免又觉得自己这行人给盛睡鹤加了难度——如果不是她要随行,又带上了盛惟妩、公孙应姜,还引来了敖家兄妹的话,以这海船的宽敞,如果只是盛睡鹤与徐抱墨结伴同行,有的是机会避开徐抱墨的耳目,单独收服公孙应敦。
但现在,楼船上的主子们足足七位,下人更多,哪怕船只足有三层呢,也真的是到处都是人了。
这种情况下,公孙应敦如果存心找事,随便喊一嗓子,想找个角落给他脸色看,估计都找不到!
“算了,这公孙应敦要当真自己找死,总归不能为了他毁了哥哥的前途!”盛惟乔心中暗道,“哪怕他不是盛家血脉,然而爹娘私下里说的很对:除了娘现在怀的还不知道男女的那个孩子外,我目前的同辈兄弟里头,连出个举人都难,别说他这样的翰林种子了!冲着他这份读书上的才情,假戏真做把他当自家骨血看都不亏!”
所以即使知道盛睡鹤跟自己没血缘,盛惟乔也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毁了他的前途的——宣于冯氏那边实在劝不住,她甚至不惜按照冯氏的叮嘱,亲自陪盛睡鹤出发,好给他做挡箭牌了。
这会区区一个公孙应敦,哪怕有公孙应姜这份情分在,但盛惟乔觉得在玳瑁岛上对公孙应敦以德报怨了一回已经给足了公孙应姜面子。
如果公孙应敦执迷不悟,她凭什么一让再让?
若公孙应姜因此恨她……那就恨吧!
盛惟乔虽然娇气,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却从来心眼清明,绝非些许朝夕相处的情分所能迷惑。
而底舱里化名“桓敦”的公孙应敦丝毫不知他的“惟乔姑姑”已经对他动了杀心,边做着繁重的差使,边暗暗焦急:“小叔叔怎么还不把我提拔到他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