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搬东西了。
而徐抱墨快马加鞭,赶到盛兰辞昔年置下的宅子后,下马进门,还没看清这地方的模样,就被盛睡鹤迎上来拉着手诉苦:“八妹妹方才在马车里待太久,丫鬟不当心,炭盆灭了也没发现,竟把她冻着了!这会正让大夫开了方子在熬药,乖囡囡跟应姜看着心疼,这光景已经哭了好几次!”
“如今这前前后后就我一个人操持,我自己的行李也还罢了——女孩儿们的东西我哪里懂?连哪口箱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偏偏她们的心腹大丫鬟,这会要么陪在她们身边,要么留在侯府那边看着,免得有人误拿了侯府的东西!”
“所以世兄前来,本该扫榻相迎,无奈眼下分.身乏术,实在失礼!”
徐抱墨忙道:“你千万别客气!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有什么要帮忙的?”
“没有!”盛睡鹤一脸正直,“因为我自己就几口箱子,已经搬好了。现在主要就是女孩儿们的东西麻烦,可是男女有别,我这个兄长替她们查看摆放也还罢了,世兄却不能不避嫌,不然就算世兄不在乎,我总要为我家女孩儿的名节考虑的,是吧?”
徐抱墨努力找事做:“晚饭呢?你们还没用饭吧?要不我回侯府去送几个食盒来?”
“不用不用!”盛睡鹤和蔼道,“世兄忘记了吗?乖囡囡她们都是带了厨子来长安的,之前在侯府的时候,那几个厨子都在赋闲,今儿个可算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这会正在厨房里忙碌呢!当然今儿个匆匆忙忙的肯定草率,留世兄用饭只怕太怠慢了!”
徐抱墨正要表示自己不怕被怠慢——噢不,是不觉得被怠慢——谁料盛睡鹤似猜到他心思,跟着继续道,“最主要的是,婶母关于下堂的担忧,我也挺担心的!算算时间,世叔快回府了,世兄还是赶紧回去,免得世叔气头上说出不可收拾的话来,叫婶母下不了台!毕竟世兄是世叔唯一的儿子,正如婶母所言,男人哪有不要儿子的?有世兄在,想来世叔即使要训斥婶母,总也会留几分余地!”
盛睡鹤一脸的焦急,眼神那叫一个真挚,俨然南氏不是徐抱墨的亲娘,简直就是他亲娘似的,“世兄快走吧,等晚了,世叔不定已经回到府里责怪婶母了,那样的话可要怎么办?大节下的,若为了我们弄的侯府家宅不宁,却叫我们心里怎么过意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