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芍药紧张，把心提起来，就看小包子怎么回答。

    “爹，你听错了。”

    小多余毕竟是个小娃，不擅长撒谎，索性转身过去，用屁股对着萧铁山。

    方芍药就此打岔，“雪又大了，我和你一起扫雪。”

    屋檐上的雪被扫落在屋檐下，方芍药负责把雪运送到门边和后院，她和萧铁山分工合作，一直忙活到凌晨时分。

    天要亮了，风雪未消，却也已经小了不少。周边人家同样都是一夜未眠，此刻闹哄哄的，有不少人盘算要想法子到街上，购置点物品。

    雪灾，木炭和柴禾最抢手，此外还有米面一类，家家需要囤货。

    他们在县里，出门方便，若是住在山野，大雪封山，不到来年开春化雪，基本出不了门。

    方芍药一夜未眠，早饭是萧铁山做的，小多余立刻吃出不一样来，只喝了半碗粥，就喝不下去了。

    “这一定是你给他惯的。”

    萧铁山自认厨艺不错，出门走镖路过山野，都靠他打山野兔子来烤，同行的镖师们三五成群的往这边凑，非说没他烤的火候好。

    久而久之，萧铁山蜜汁自信。

    “你煮的米粥不够软烂，小多余肠胃弱，昨晚又吃了不少羊肉卷，等会儿给他喝点山楂汁。”

    方芍药挑眉，好心地没揭发萧铁山。他做的饭菜能吃，但是好吃绝对谈不上。

    不过，这年头汉子都不干活，君子远庖厨，萧铁山没这些穷讲究，已经不错了。

    雪停以后，巷子口有了响动。周围的住户们手里拿着铁锹等物，有人冲锋陷阵，一边运雪，一边朝前走，很有愚公移山的架势。

    人多力量大，萧铁山很快加入进去。

    “我也跟着你一起去。”

    方芍药忍着不适，主动道。她来了小日子，眼下快过去了，能好受一点。

    雪灾以后，就是年了，家里是有点存货，在她眼里还是不多，至少不够丰富。

    往年过年前几日到正月十五，铺子关门，几乎没有什么做生意的，今年又赶上雪灾，要不多存点吃食，让她很没安全感。

    方芍药跟在人群后，推着萧铁山做的四轮车，小多余懂事地没有跟上去，留下来看家。

    路过隔壁何大姑家，方芍药想了想，还是敲门问候一声。

    昨夜扫雪，何大姑也出来了，不过方芍药手里很多活计，就没提出帮忙，她见何大姑还是咳嗽，听着揪心。

    等了好了一会儿，何大姑才出来，只把门露出一条缝，看见门口的人是方芍药，问道：“方小娘子，可是有事？”

    “没，何大姑，你做的瓜子味道真好。”

    方芍药笑脸相迎，夸赞一句。

    “家里还有，我再给送你一些，你喜欢吃就好。”

    何大姑想要说些什么，话在嘴边，立刻变成叹息，她正要转头进屋，被方芍药叫住。

    何大姑真是个实在人，方芍药就是想寒暄一下，用道谢作为开场白，结果却被认为来要东西的。她只得直接道，“何大姑，我要出门采买，你用我帮着带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