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御话音刚落,林彻将手中的文件举起。
“各位股东,我现在手里拿着的文件就是墨老爷子亲手签署的股份让渡书,上面清楚的写明,墨老爷子名下所有股份都归墨承御先生所有,所以现在墨承御先生,是墨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持有人。”
坐在最前面的叔伯站起身,拿过林彻手里的文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老爷子的私人印章。
“这……老爷子把所有的股份都给你了?”
他们都知道最近墨承御风头正劲,多少大项目都被他拿下,其中还不乏和墨家重合的产业,如果他能成为墨家新一任的家主和董事长,那以后,墨氏肯定会更上一层楼,他们的财富也会变得更多。
“那既然是老爷子的选择,咱们作为小辈肯定要尊重的。”
“是啊是啊,要尊重老爷子的做法。”
“毕竟老爷子为了墨氏家族做了多少贡献,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他的选择肯定没有错。”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一个要质疑那印章真假的都没有,仿佛巴不得让墨承御下一秒就上位的嘴脸让墨霖修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墨千流没有说话,只是静观其变,即便是知道墨霖修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他才不要明面就得罪到他。
“他就是随随便便拿出一份不知真假的让渡书,你们就已经如此认可了?看来,各位叔伯心里早就想让我下台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都巴不得立刻把我扫地出门吧?”
墨霖修话音刚落,众人脸上皆是露出尴尬神色,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有这个意思,早先是都觉得对那董事长的位置跃跃欲试,可经过这些年,也都知道这位置虽然地位显赫,需要付出的也多,渐渐都没了心思,既然想要做家主,肯定要能力卓绝,这是天经地义的。
“霖修,你这话说的就伤了大家的心了,都是一家人,谁来做这个家主都是上一任家主来钦定的,不管你今天能不能继续做这个家主,依然还是墨家人啊,这一点,不管到任何时候都不会变。”
“对啊,对啊,咱们又不是要把你逐出家门,你这么说这不是让人寒心吗?”
“是呀,都是一家人,怎么会要把你扫地出门呢?”
墨承御扫了一眼这些道貌岸人的寄生虫,不冷不热地开口。
“我答应老头子坐这个家主之位,第一件事,就是要将墨霖修开除族谱,收回他的姓氏。”
这句话简直就是一记重磅炸弹,瞬间让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墨承御,他不仅要家主之位,还要……吧墨承御开除族谱?这未免也太过了些?
墨千流也没想到墨承御会说出这样的话,瞪大了眼,眼底满是震惊,下意识脱口而出道。
“阿御,你……你说什么?”
墨承御连个眼神都没给墨千流,只是淡淡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墨霖修,此时的他,因为怒气,手紧紧把着轮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不方便站起身,怕是已经扑过去和墨承御拼个你死我活。
当年何姝虞为了能让他进墨家,两个人过了多少年猪狗不如的生活,好不容易得偿所愿,现在墨承御竟然说,要把他逐出族谱?他怎么敢!
“墨承御,你现在还不是家主呢,就算你是家主,你也没有权力把我逐出墨家。”
墨承御似笑非笑地看着墨霖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狭长的凤眼睥睨中带着不屑。
“谁说家主没有这个资格?只要能家主发起决定之后,族中长老全票通过即可。”
墨霖修咬紧牙关,只觉得自己被彻彻底底地羞辱。
“墨承御,你欺人太甚,你当真以为这墨家你要一手遮天?我并无大错,你凭什么发起?更何况,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手里拿着一份不知道哪里伪造的股份让渡书就能让我相信你说的一切吧?”
说着,墨霖修的目光看向会议室众人。
“老爷子一直在酒店的套房中静养,连订婚宴都没有参加,这才几天,就签了股份让渡书?墨承御,你把我当傻子?把在座所有人都当傻子?”
后面这一句,简直足够讽刺,刚刚没有一个人怀疑那份让渡书的真实性,对他们来说这份让渡书的真真假假并不重要似的,只要墨承御能来当家主,他们就巴不得。
墨千流顿了下,然后开口道:“霖修,这么大的事,你要弄清楚也是理所应当,阿御,既然你已经把让渡书带过来了,应该——”
墨霖修知道墨千流接下来要说什么,不咸不淡地打断他。
“除非老爷子当着大家把股份的事原原本本地说清楚,否则,这份让渡书,我可不能承认。墨承御,家主之位现在还不是你的,董事长的位置,也还不是。”
墨承御看着墨霖修在这种情况下还在垂死挣扎,不由得勾起出,露出一抹邪魅又讽刺的笑。
“如果你的记忆力没问题,应该记得之前遗产的官司,你是怎么输的。”
墨霖修立刻沉下脸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被人当众提起之前的败绩,这滋味儿比死还难受。
“不用顾左右而言他,墨承御,我墨霖修可不是输不起的人,做事要名正言顺,你威胁老爷子做出这些事,也不怕被整个上京的人耻笑你大逆不道。”
墨承御一双好看的凤眼微微眯起,脸上的申请变得有些乖戾起来。
而墨霖修则笃定墨承御绝对不可能把那老头子给弄到这会议室来,毕竟,他昨天可是早就提前布局,就怕出现什么差错。
老头子可还有见不得人的把柄在自己手里。
“我知道你一直恨家里人,恨当初你体弱多病被送去云眉山静养,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当年你母亲是为了你才香消玉殒,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要怪时也命也,你回到上京就想要在墨家搅弄风云?把墨家弄成一盘散沙?你其心可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