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语气，略有几分轻快，征询般看着春娘。

    眼前的少女，明明才十六岁左右的年纪，长相清丽，一双杏眸更是若出水芙蓉般清澈，但她口中说出的话，却那样嗜血森冷。

    春娘的面色，惨白如纸，身体因为恐惧，更是抖得像筛糠一样，“你……你不能这般对我……”

    宁瑟恍若未闻，用蛊惑般的语气继续道：“我的手艺很好的，保证能让你的脸皮跟血肉完美分离，完整地剥下来。”

    少女的语气，轻飘飘的，仿若在讨论天气般轻松，春娘瞳孔蓦地放大。

    冰凉的匕首在脸侧徐徐划动，前所未有的骇意，自春娘心底升起，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滑落下来，惊恐到了极致，她再也忍耐不住地叫出声来，“啊……不要割我的脸……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都说……”

    闻言，宁瑟勾着唇角，收起匕首，站起身来，“江雪是不是你杀的？”

    脸上的压迫没了，春娘狠狠喘了一口气，这时听得她的话，立即摇头否认，“不是。”

    “那是谁？”

    春娘迟疑了下，“我、我并不知道……”

    宁瑟杏眸微眯，突然抬脚，重重将她的脸碾压在稻草堆里，“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的语气森冷，带着嗜血的杀意，春娘心里一颤，立即求饶道：“不要、不要杀我……我说、我说……”

    宁瑟脚微一使力，痛得春娘不敢再犹豫，飞快道：“是……是沈仙儿。”

    “沈仙儿？”宁瑟蹙眉。

    在教坊司，她只与兰颜走得比较近，但沈仙儿，她还是有印象的。

    第一天来教坊司的时候，正好看到沈仙儿被春娘责打。

    而沈仙儿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胆小懦弱，不敢反抗的性子。

    可春娘却说，是沈仙儿杀了江雪，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宁瑟虽然疑惑，但从傍晚的时候，沈仙儿的反应来看，确实有些不对劲。

    想到此，她垂眸盯着春娘，“此话当真？”

    春娘对上她冷冽没有温度的眸子，心下一凛，信誓旦旦道：“千真万确，若有半字虚言，不用你动手，我自裁便是。”

    宁瑟点点头，“量你也不敢！”

    春娘见她相信了，这才松了口气。

    “那么沈仙儿是受谁指使的？”宁瑟继续问道。

    春娘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起来

    宁瑟柳眉一皱，“春娘，我的耐性有限，你该知道我的手段，若你所说不能令我满意，那么今夜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春娘不想死，虽然那人的父亲，早年之时对她有救命之恩，可她也帮那人做了不少事，那份恩情早已还清了，没必要再为那人冒险。

    想到这里，她开口道：“是、是……”

    话未说完，她突然面色一阵扭曲狰狞，那只完好的手，更是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服，很是痛苦的样子，紧接着，“呕”的一声，一口黑血，忽然自她唇中溢出，她挣扎了几下，突然便不动了。

    这一幕，便发生在眨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