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瑟听得他的话，脑海里自动浮现一个老太太慈祥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怀了身孕，腹中已孕育了一个生命的关系，宁瑟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她脸上露出笑意，是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容，她重重点了点头，“嗯，一定，我也很期待见到外祖母她老人家。”

    流玥看着她脸上柔和的笑容，心里生出些许感慨。

    犹记得在教坊司初见她时的情景，这个女孩儿看似清纯无害的外表，实则隐藏着戾气。

    那时，他不明白，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儿，怎会有那般令人胆寒的黑暗气息?

    再看看她如今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原来，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尤其是幸福的女人。

    那种转变，真是由内而外的。

    可是，爱情，究竟是什么?

    他从未碰触过，因而并不懂其中的滋味和意境。

    正想着，突听宁瑟道：“小舅舅，我舅母一定长得非常漂亮吧?”

    流玥闻言，微微一怔，继而失笑，抬手将她头发揉乱。

    “乱想什么?你舅舅我，至今尚未娶妻，你哪来的舅母?”

    “啊?”宁瑟诧异地看着他，意外极了，“可是舅舅你长得这么好看，又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为什么会没有娶妻?”

    流玥听得她的夸奖，简直笑不可抑。

    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好笑道：“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可你在我心里，就是那么好的呀?甚至比我想象得还要好。我很难相信，你至今还是没有娶妻诶。”

    流玥听得她的话，愉悦道：“瑟儿高看我了，事实上，我没你说得那么好，自然人家姑娘也看不上我啊，所以我这么大的年纪了，才会没有娶妻。”

    宁瑟才不信他的话，皱了皱鼻子，哼笑道：“怎么会有姑娘看不上你呢?定然是你瞧不上人家。”

    流玥笑而不语。

    宁瑟盯着他的笑容，突然想到什么，面色古怪道：“小舅舅，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嗜好吧?”

    流玥怔了下，愣愣反问：“什么不同寻常的嗜好?”

    宁瑟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咳一声后，才小声道：“比如……舅舅你其实并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

    流玥惊愕地看着她，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瑟儿，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脑子里面怎么尽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宁瑟不以为意，反而笑眯眯道：“不会是被我说中，舅舅这是恼羞成怒?”

    流玥：“……”

    他简直无言以对。

    他活了二十年，从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并且，他性子素来谦和儒雅，不太会与人争辩。

    因而这时被自己的外甥女如此调侃，竟不知道怎么反驳她，一时间，一张俊美的脸，涨得通红无比。

    可他这个样子，落入宁瑟眼中，便是害羞了。

    宁瑟眨了眨杏眸，好奇地看着他，“小舅舅，你看上谁了?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能帮得上忙。”

    流玥捏了捏眉心，很是无奈地看着她，“瑟儿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