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有忐忑的三位家主,在看到霍飞出现后,心中那颗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现在再加上霍老出手,我看我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那个混蛋张扬,拿什么跟我们三大家族斗?”凌正意回头,满脸得意地冲柳陈两人说道。
毕竟不管霍老出手的初衷是为了谁,总归都是他凌家请来的大帮手,凌正意也有这个得意的资本。
剩下柳陈两位心里全都知晓这一点,虽然有些不耻于凌正意的狐假虎威,但还是点头赔笑。
现在他们三家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互有心思可以,但不可以表露出来,只会自乱阵脚而已。
陈万生还主动提议道:“现在已经算是尘埃落定,我们还怕什么?他张扬不是嚣张吗?不是还想要当众羞辱我们,想要我们道歉?”
“我看,我们就如他所愿好了!”
“对。”一旁的柳凌天也赞同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张扬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敢把我儿的舌头,我要将他挫骨扬灰!”
“陈兄和柳兄说得极是,既然人家已经派人邀请,我们要是不去,可不是坏了礼数?他要我们道歉,我们就去道歉,顺便,送他最后一程!”
凌正意冷笑着点头同意道。
……
市郊一座极为破旧的老小区内。
此时小区内一座小平房内,正大摆着灵堂。
周围围满了人,正在议论纷纷。
“唉,据说这孩子当时还是咱们蜀都市的高考状元,进了师大,学了医,本以为这孩子从此能够改变命运,让老彭家光宗耀祖,谁想造化弄人,最终竟然落得个这么个下场。”
“唉,英年早逝啊。”
“听说这孩子是因为压力太大,自己想不开了,才自杀跳楼死的。”
“唉,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每次假期回来,我都能看见这孩子陪老彭去卖废品去,多孝顺,现在竟然……难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别想那么多了,这就是命,谁让我们是穷人呢?那些大家族,有钱人才不会这么想不开呢。”
“就是就是。”
此时张扬和马辉辉站在人群身后,听着人群在那议论纷纷。
“妈的!什么压力太大想不开,分明就是陈轩那个混蛋干的好事!”马辉辉一脸不忿地说道。
“彭嘉树……”张扬看着灵堂内的一张黑白照片,面无表情地喃喃道:“当初是我教你该怎么反抗,也保证那个陈轩不敢找你麻烦,没想到,我张扬,竟然也有食言的一日。”
原来这人正是张扬第一天当校医的那日,碰见的被陈轩欺凌的那个瘦弱男生。
当时这男生因为害怕,任由自己被欺负而不敢还手,还是陈轩教了他该怎么反抗。
他当时还咬下了陈轩半只耳朵。
后来张扬也明确告诉过那个陈轩,叫他不准再去找彭嘉树的麻烦,谁想到陈轩竟然找到了凌子涛和柳生帮忙,本来已经被吓破了胆的陈轩,胆子立马又大了起来。
丝毫没将张扬放在眼中,对于张扬的话,自然也就全然当做了耳旁风。
张扬没想到这个陈轩竟然也如此心狠手辣,自私至极,竟是直接用手段将其给弄成了一桩意外,至其于死地了。
陈轩这个人,张扬绝不会饶恕。
在张扬眼中,彭嘉树除了胆小怕事以外,在其他方面,都能算得上优秀二字,不管是从学问还是做人上,全都几乎无懈可击。
尤其是做人,相当有原则,当时陈轩都将他欺负成了那样,他硬是没松口将那春药给陈轩。
就单凭这一点,张扬就觉得彭嘉树值得他救。
张扬很欣赏他。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积极向上有原则的年轻人,最终竟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此时张扬的脸上面无表情。
但一旁的马辉辉看着张扬却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
以前他跟着张扬在国际上做猎人的时候,扬哥在最生气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看起来很是平静,实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诡静。
“扬哥,你认识他?”马辉辉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张扬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然后张扬将那场校园霸凌事件跟马辉辉说了一遍。
马辉辉听后双拳紧握,“妈的!这个陈轩,原本我还觉得他们三个里头,就只有那个凌子涛最该死,没想到三个人,都是一丘之貉!”
“扬哥!都这样了,为何不直接一脚踩死?”马辉辉不忿地问道。
张扬冷哼一声道:“哼,对付这种人渣,直接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彭嘉树死了,哥哥我不能让他白死,不能死的憋屈,不风光。”
“毕竟这件事,也怪我。”
张扬有些自责。
不管怎么说此事他也是参与其中的一员,彭嘉树的死,与他多多少少都脱不了干系。
“扬哥……”听到张扬如此自责,马辉辉也心里不是滋味,急忙劝道:“这也不全是你的错,主要是那个陈轩嚣张跋扈管了,竟然不长眼地连您也不放在眼中,我这就……”
马辉辉说着就要走,他打算要那个陈轩在死之前再多吃一些苦头。
妈的,竟然让扬哥自责,他看那个陈轩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但马辉辉还没动,就让张扬给叫住了,“不急,陈轩那里,我会亲自找他去。”
张扬说完,面向灵堂又自言自语道:“彭嘉树,你放心,你这个朋友,我张扬认了,这个仇,哥哥我来替你报!”
“走,跟我去祭拜一下。”张扬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小包,走上前去。
彭嘉树的父母虽然才五十岁出头,可两人却是老态已显,一张干巴巴的脸上,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
两人一直靠着捡破烂为生,整日整日的风吹日晒,在加上生活的重担,几乎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也难怪会苍老的如此迅速了。
此时两人相互依靠着坐在那,就好像是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