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在贵族间的地位如此超然。

    Lucifer作为一个黄皮人组织，却在E国拥有这样权威，是因为这个国家的社会情势。

    贵族之间的争斗，权利之间的倾轧，各势力之间的恩怨，纠结成一团乱麻。

    温馨雅这才想到了，为何莫维尔大公邀请她和司亦焱来居雅阁解决文书事件原因，因为只有在这里解决的事，以后才不会纠缠不清。

    温馨雅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震惊之色：“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她总觉得，哪怕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关于司亦焱的事，但是这些都不是他的全部，更加不是他的极限。

    司亦焱的一切，完全打破了她二世对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的认识底限。

    真正，让她大开眼界。

    而她，需要更加努力，站得更高，才能真正去认识他，了解他。

    司亦焱轻吻了一下她的鬓角：“别急，慢慢的你都会知道。”

    关于他的事，他从来都没有试图隐瞒，三年前的南通之旅，不过开启了一扇她对他的认识与了解，他会根据她的成长，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展露在她的面前。

    温馨雅沉默的看着他，面具下，他的目光瑰丽而漂亮，她不由点了点头。

    他们进了居雅阁，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与围观，温馨雅目及之处，不管哪个角落里都有人小声的议论，大体内容不过都是关于司亦焱的。

    她就听到了，有人这样评价司亦焱：“Rex向来心狠手辣，在他的铁腕下，那些个高傲的贵族，也不得不低下高贵头颅，放下尊贵的身段，在他面前做小伏低。”

    “那他岂不是太招人恨了？”

    “哈哈哈哈，恰恰相反，贵族可都爱死他了，你知道他的产业，每一年会纳多少税吗？足足几百亿……这些钱，最后可都是流入那些贵族的口袋。”

    “他曾多次获得官方公开赞誉，是咱们国家的朋友，是大慈善家。”

    “Rex的地位和财势，就是对E国最大的支持，不管你的肤色，国籍，还是出生，他都会成为一个国家最尊贵的客人。”

    “种族歧视在任何国家，都是相对于弱者，强者是不会受到这种种族文化下的任何影响，反而会因为这种种族文化，而更加突显其强大。”

    “只有强大，才能藐视一切规则，站在世界的金字塔，俯仰世人，睥睨万千。”

    这样议论的声音，很快就抛之耳后，慢慢的再也听不到，温馨雅颇有些遗憾，她总是喜欢听这些，但凡有人提及司亦焱，她都觉得与有荣焉，觉得骄傲。

    接着，司亦焱带着温馨雅穿过大堂，走进了一条长长的廊道，她之前参加莫维尔大公府的大宴时，也见过类似的廊道。

    廊道的壁面上，也雕刻着浮雕，是巨幅的《末日审判》。

    温馨雅了解过关于末日审判的相关信息：末日审判又称最后审判。宗教认为，在世界终结前，上帝将要对世人进行审判，这就是末日审判。凡信仰上帝并行善者可升入天堂，不得救赎者下地狱受刑罚！

    在这里，这雕塑大概有着异曲同工的意思。

    只是，审判者变成了Lucifer，信仰者变成了Rex，天堂地狱，皆在司亦焱的一念之间罢了。

    温馨雅渐渐的被雕塑吸引，放慢了脚步，细细的观看。

    司亦焱也不催她，只是陪在她的身边。

    直到巨幅的雕塑末尾，上帝光芒普照时，她看向司亦焱莞尔一笑：“神棍。”

    司亦焱眼中异彩连连：“上面雕的不是我。”

    温馨雅忍不住笑了起来。

    司亦焱颇有些懊恼道：“我才不是上面那个禀持着博爱众生的鸟人，我向来禀持博爱你一个人的原则……”

    温馨雅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埋汰上帝，你还真敢？不怕上帝惩罚你？”

    司亦焱低叹一声：“我信的是佛教，信的是Z国神话诸神，信仰不同，他能耐我何？”

    温馨雅瞪了他一眼：“强词夺理。”

    想到宁舒倩一直说她伶牙利齿，她觉得自己的段数和司亦焱这厮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长廊尽头，顿时豁然开朗。

    圆形的空间，被建成了鸟巢式的格局，充满着中式的风格，搭着大戏台，一排排红木椅，椅子间放着小茶几，坐在里面的人，皆是中山装，旗袍，复古衣裙。

    温馨雅忍不住笑道：“酸腐，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新生代，硬是搞成了老旧民国风。”

    不过仔细想来，这里搭着戏台，但凡是喜欢戏曲类节目，骨子里大概都带着一些老旧守古。

    而且，她听说外国人就喜欢Z国这一套，他们炫耀的资本，从最开始简单粗暴的美元，到这些所谓的艺术收藏，崇洋媚外也不只是Z国，外国人亦是如此。

    听出她话中的取笑之意，司亦焱倒也淡定，淡淡道：“你还别不信，现代人，尤其有钱人，就喜欢玩这一套，不然……你的兰馨护肤品店面，为何打造成了唐宫式的？”

    温馨雅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情。

    有钱人对物质的追求，反而变得薄弱，毕竟他们本身已经达到了这一层面，他们对精神方面拥有极高的追求，艺术，收藏，是他们追求的主要目标。

    司亦焱淡淡道：“他们这些人中，真正爱戏曲艺术的有几个，真正能听懂这些戏曲艺术的又有几个？不过只是打着爱戏曲艺术，来抬高自己身的文化底蕴，以为看了戏，听了曲，就证明自己文化和修养，这就是传说中的假道。”

    温馨雅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懂得欣赏戏曲艺术的吗？”

    司亦焱知道，她是想借机取笑他，所以回道：“京剧、昆曲、豫剧、黄梅戏、川剧、越剧、粤剧、秦腔、评剧，只要你说得出名字，我就能品鉴一二。”

    温馨雅忍不住笑了起来，瞧着这厮正经的模样，这话也就信了七八分：“夏司九少，果然是学识渊博。”

    她对戏曲无爱，很不幸成为司亦焱嘴里那种，属于听不懂，不会欣赏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