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阙歌瞪大眼睛,口齿之间都是男人的气息……
度逢洲起身,疲倦的双眸神采奕奕,低沉略微嘶哑的声音道:“嗓子不舒服,就少说些话,你的伤口有些严重,要躺上一个月。”
章阙歌一个大动作的起身,又撕扯到了伤口,纱布处渗出血色,章阙歌神情懊恼,嘀嘀咕咕:“我为什么就给你挡剑了,要躺在床上一个月,我肯定是要长毛了……”
“喝口水,不要动。”度逢洲将茶杯递给她,扶她坐好。
然后冲外面喊道:“姐姐醒了,姐姐醒,叫御医过来,叫御医过来。”
然后穿着太监服的陌生面孔,走了进来,看了一眼。
他对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说:“把御医喊来吧。”
然后给度逢洲行了一个礼道:“既然王妃已经醒了,那殿下回去休息一会吧。”
“我不累,我不累,我要陪着姐姐……”度逢洲摇着头,发起了小孩脾气。
那太监给章阙歌作揖道:“王妃,您受伤这几天,王爷一直在床前陪着您,如今您已经醒了,劝殿下歇息去吧。”
章阙歌见他胡子拉碴的样子,就知道这几天必定是没睡好,竟然是在她床边寸步不离。
她之前以为度逢洲对她不过是责任心,她是他的王妃,他尽了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
可如今,怎叫人不感动。
“殿下,去休息吧!你要是休息不好,姐姐心里也难受,那就更不能好了,那如何才能陪你玩。”章阙歌看着他,见他目光松动。
章阙歌也不说话,转而对大太监说道:“我感觉似乎渗血了,是本妃起身动作太大拉扯了伤口,教御医进来给本妃换药吧。”
度逢洲站在一旁垂着头不说话,章阙歌宠溺的笑了笑,扬声道:“碧翠和林管事进来,将殿下带下去休息。”
度逢洲还要挣扎,章阙歌,笑吟吟道:“殿下这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样子,可一点也不讨姐姐喜欢。”
“那本王不和你玩了,哼。”度逢洲挥了挥袖子,和碧翠,林管事去了偏殿。
“阮玉!”章阙歌又喊了一声。
一个清秀的丫头就走了过来,阮玉是她之前给王府添置丫鬟的时候,留下的大丫鬟。
“近日,府中产业有问题吗?”
“回王妃娘娘,近日狮子楼,听雨阁,醉香楼一切正常。”
章阙歌垂眸深思。
脆生生的声音又道:“王妃你只是昏迷了三天,楼中能出什么大事呀!”
“你比碧翠那几个丫头聪慧,楼中之事,你照应着。”
“奴婢遵命!”阮玉行了礼,正准备退下。
贺太医就带着学徒赶了来,“娘娘你这身体至少要静养一月有余,以后切莫再如此大的动作,以防不测。”
章阙歌颔首:“麻烦太医了。”
在帘外指导换了药,贺太医也没耽误太久,交代了一些事宜就离开了。
章阙歌按了按眉心,疲倦的垂了垂眸:“公公也先退下吧,本妃倦了,除了阮玉留下来,其他人都退下吧。”
“王妃……”钱公公目光一闪。
“钱公公是想要看着本妃睡吗?”章阙歌扬眉,温柔的声音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情绪。
“王妃,陛下派奴才来伺候您……还是留在殿中,若是王妃有什么事情,也好随时知会小的。”钱公公站立在床头。
“既然是陛下交代,那我也不赶你了,但是本王妃睡觉,不喜有人在边上盯着,你退到殿外候着吧!这边有阮玉照看着。”章阙歌抬眸,不容置喙的神色一闪而过。
“奴才告退!”贺公公不是没有眼力,这王妃可没有表面上那么温柔无害。
“贺公公辛苦了。”章阙歌温柔的笑了笑,无害的笑容在贺公公面前就好像是黄鼠狼在笑。
待人一走,清冷疏离立刻回到了脸上,她垂眸看着掌心:“跟我说说这几日的情况吧。”
“已经三日,二皇子还没有查出真凶是谁,那日刺杀王妃的杀手,在被禁卫军抓住的时候,便服毒自杀了。陛下大怒,责禁卫军护卫不力,禁卫军统领被撤了职,陛下给了二皇子五天时间,再查不出来,就闭门思过。”阮玉早已习惯了自家王妃的清冷,其实王妃内心善良,只是可能一贯清冷,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凌厉之感。
“我昏迷这几日,有谁来过?”章阙歌理了理现在的状况,她在想刺杀度逢洲这么一个傻子,对谁有利。
度逢洲是个傻子,虽然封了亲王,其实也没有什么实权,不过是陛下对度逢洲的恩宠。
虽然皇家感情薄凉,但是想要度逢洲死,出宫之后有的是办法,没必要冒着这么大的损失来杀一个傻子王爷。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想借度逢洲得死,让皇上盛怒。
谁得益?
“皇后娘娘手下的嬷嬷来过,蝶贵妃亲自来过,陛下在您昏迷的时候叫贴身太监来过一次,随后便让贺公公一直在这里侍奉着,刘妃娘娘也来看过。”
到底是个傻子的王妃,即使度逢洲如何的盛宠,那些妃嫔也没有屈尊来看的道理。
只是刘妃来这么一下子,着实令人诧异。
她那香料也就卖卖贵族小姐,若是能打开皇宫的市场,也是一桩大买卖。
至于蝶妃,那把度逢洲看做亲子的母爱不似作假,到底是什么人呢。
度逢洲一连三日的看顾,身体也是困倦,被章阙歌赶到偏殿,不一会就睡着了。
林管事本来是带了蛛丝马迹想要向度逢洲汇报,见王爷睡得沉也没有喊醒。
章阙歌想了半天也没有理清楚到底这事情谁能受益。
禁卫军统领是偏向太子一脉的人,如今被捋了官职,太子府元气大伤,至于二皇子若是查不出问题来也是要被罚,两人都不可能是这背后之人。
到底是谁?
章阙歌按了按眉心,算了,这事也不是她考虑的,她家王爷也不是表面那么痴傻。
这一切自有皇上,二皇子以及他们家王爷操心。
她现在考虑如何将香水售到皇宫,她试香人的计策,别说在这古代,在现代若不是有魄力的投资商,不盈利甚至在亏本的事情都不会有人做。
生意虽然是他们王府的产业,但是也有天罗门的插手,若是她不能给大家一个前景和盈利,可能天罗的人会到度逢洲面前说她是草包,会毁了王府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