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人送到七杀阁的时候,北凉王面上不显任何情绪,然而却是在慢慢的帮你置办着东西,皇陵原本,皇上并没有同意让你进去。”
暗影还记着那一日,在所有人的面前,度逢舟倔强的跪了下去。
“她是我的妻子,理应放到皇陵里面去,尽管你们都认为她是因为被贼人带走,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本王仍旧愿意相信他。”
皇上对他自然是不敢动手,之后也妥协了下来。
听暗影说完当初度逢舟做的事情,章阙歌只觉得自己似乎很渣,不然的话,也不会不回来,让度逢舟难过这么长时间。
暗影将人送回了使馆,岭南王一见到暗影跟章阙歌两个人,连忙跟了上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在宫里究竟是经历了什么?皇后怎么敢对你动手?”岭南王不住的问着。
“王兄。”
章阙歌低低的喊了一句,“你别说太多的话,我头疼。”
“为什么会忽然头疼?我马上让大夫过来,过来,我抱着你进去。”
说完,岭南王朝着章阙歌伸出了双手,准备跟之前一样,将人打横抱进去,只是一伸出手,就察觉到了一道冷厉的视线。
“本王劝你,你最好不要碰她。”
一道冷冷的声音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响起,章阙歌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垂下了眼睑,身子僵了一僵。
“王兄,麻烦你带我进去,我想要去休息了。”
她这话刚一说出来,在场的人就发觉北凉王脸上的神情变了,似乎是不相信章阙歌会说这样的话。
“和阮郡主。”
章阙歌将头埋在了岭南王的怀里,低低的应了一声,“北凉王殿下,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先进去了。”
“好,很好。”
度逢舟盯着章阙歌的背影,随后低低的笑了出来:“本王若是想要去使馆里面坐一坐,想必王爷是不会不同意的。”
“是,是。”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说完,度逢舟便带着人往里面而去,根本就没有给人反应过来的机会,既然章阙歌不想要他出现在这里,他反倒偏要出现在这里。
度逢舟本就带了太医过来,岭南王将章阙歌放在了塌上,暗影跟度逢舟两人都站在不远处,两人眼神交锋了一下,两人都别扭的别过脸去。
“郡主身上似乎有中毒的痕迹,不过此时毒素已浅,老臣开一副药方便好,只身上有些发热,王爷到时候还需要多加注意。”
“好。”
岭南王应了下来,度逢舟看着岭南王的背影,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不爽,冷哼了一声便从这里离开了。
暗影跟在度逢舟的身后离开了这里。
刚一出去,就有人迎面攻来,他足尖一点,轻松地往后退了几步。
“王爷。”
“本王说过,你离她远点,虽说今日一事多亏了你,但本王心里还是觉得难以出气。”度逢舟冷冷的说道。
如果不是章阙歌如今的身份不能暴露,他早就直接将人带回了北凉王府。
还能让岭南王跟暗影在他面前这么蹦跶。
“王妃跟我说了她为何不回来,王爷大概是不知道,王妃对你的感情,早已没有半年前那么深。”
这话如同一把尖利的匕首,刺中了度逢舟心里最为隐秘的地方。
章阙歌先前对他说的话,也是他最害怕的话,他怕章阙歌有一日对自己说,她对自己早已没有了感情。
若是这样的话,他该如何将人留下来?
当初一步步走入自己心房的人是她,慢慢的给自己解开枷锁的人也是她,若是如今,她说自己不再需要他,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是本王同她之间的事情,同你没有关系。”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岭南王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两人的架势,就明白了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暗暗的翻了个白眼。
“你们若是要打,便出去再打,可别在使馆里,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反倒要本王的王妹替你们担心。”
他是真心心疼章阙歌,不然的话,也不会在知道她心里郁结未解的时候,将人带回皇城中来。
闻言,度逢舟跟暗影两人都收回了自己的架势,冷哼了一声不再看向对方。
“既然你们两人冷静下来了,本王倒是有一事想要同你们二人说。”
“何事?”
岭南王带头走在了前面,低声道:“书房议事。”
书房。
岭南王坐在了上首处的位置,度逢舟跟暗影两人则是分别坐在了对面,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
“我手里前几日刚获得一本账册,原本我是想当这件事不存在的,然而今日,皇后竟敢对歌儿出手,我自然是无法再忍。”
“账册?”度逢舟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知道他手里的账册是什么东西。
岭南王将自己左手边的账册放到了度逢舟的面前,低声道:“这是我让人去找来的,里面记录了皇后手里的私银有多少。”
北凉王接过他手里的账册,等看清了上面的数额时,眼里闪过一抹震惊。
“为何会如此?”
上面的数额大的惊人,光凭皇后一人,肯定是无法拥有这么多的银两,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在暗处替皇后把持着。
度逢舟能想到的问题,岭南王自然也能够想到。
“我让人往深处查了查,倒是查出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我觉得你对这个也是有兴趣的。”岭南王笑着说道。
“是什么?”
岭南王起身,走到了窗户边看向了南边的方向,沉声道:“南边有一处空闲的院子,里面有着一大片空地,被人种植了某种会让人上瘾的植物。”
“植物?”
岭南王点了点头,面色一冷:“这种植物里面有一种毒素,提炼出来之后可以让人有片刻的幻觉,歌儿刚才被带回来的时候,我很庆幸,皇后没有给她下这种药。”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有些后怕,要是皇后当真这样对章阙歌下了手,他是绝对不可能忍气吞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