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
宁儿不敢抬头看沈瑶的神色,她实在是说不出来太子离开时候的脸色,那个样子,像是恨不得要将人给全部杀了。
看她的神情,沈瑶也猜了出来,太子今天一早起来,没有把她弄醒来找自己算账,都已经算是奇迹了。
“行了,不用说了,伺候我更衣,等会不是还要去见别人吗?”
太子妃可不是个好惹的,自己以前并不像嫁入太子府,尚且可以跟她和睦相处,如今自己已入了太子府,身后还有整个国公府做后盾,恐怕太子妃对自己,也会多有忌惮。
太子妃的院子里。
几名侍妾一早就出现在了这里,美名其曰为是来陪伴太子妃的,但是谁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小心思。
“太子妃娘娘,这侧妃娘娘怎么还没来呢?”
府中的另一名侧妃开了口,正是尚书大人家的嫡出二小姐,章侧妃,这个屋子里,除了还没当场的沈瑶以及太子妃外,就是她的身份最尊贵了。
不仅如此,她还是生下太子长子的人。
光凭着这一点,就足以让太子妃在众人面前给她脸面了,皇长子的母亲,就算是以后进了宫,太子妃说不定都要忌惮她。
“想必应当是昨晚累到了。”
提到昨晚,太子妃眼里划过一抹暗光,她可是准备了一份大礼在新房里,看来他们两个人都已经知道了。
“姐姐可真是贴心,知道我昨晚累到了,还特地的替我解释。”
门外传来女子张扬而又嚣张的声音,她一袭红色的广袖长裙,那红色虽不是正红色,但也是最偏正红色的颜色。
太子妃一见她,就将自己手里的帕子给攥紧了。
沈瑶甚是嚣张。
然而沈侧妃自己心里可不这么觉得,她原本也是要来当正妃的人,要不是太子已经娶妻,现在太子妃的位置也应该是她的。
“参见太子妃。”
沈瑶走到了太子妃面前,朝着她福了福身。
只是任谁都看的出来,她很是敷衍,或许是因为已经进了太子府,若是不做些什么出来,恐怕就没人瞧得起她了。
毕竟他们都知道,自己是为何入的太子府。
“娘娘,我今早起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太子昨晚似乎是有些不对劲,而那不对劲,似乎是喝了桌上的酒。”
沈瑶笑着看向太子妃,明明说的只是一件简单的事,却硬是让太子妃心里发慌。
不可能的,沈瑶肯定是在试探着自己,毕竟那杯酒,自己已经让人去倒掉了,就算是太子,现在也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吗?那现在那酒壶呢?”
“酒壶自然是没有了,只是妾身的奴婢有些小聪明,她将那酒盏留了下来,这里面,可还有些印记。”沈瑶轻声说道。
她将自己的手往前伸了伸,因着大婚而染上的蔻丹颜色明艳,倒是衬的她越发的娇媚起来。
在这里的人,大都很久没见过太子,因此见到沈瑶的时候,心里自然都是嫉妒的。
太子府中发生的一切暂且不论,章阙歌倒是被度逢舟给拦了下来。
“你在躲着我?”
从那日见了度逢舟跟沈瑶在一起之后,章阙歌便很久没有出现在度逢舟面前,哪怕是在宫中,章阙歌也是避着自己走。
今天跟在章阙歌身边的,自然是桑衣。
因着她自己的要求,她已经成为了章阙歌身边的暗卫,要不是看度逢舟没有想要伤害章阙歌的心思,她早就打了上去。
“我没有。”
章阙歌说不清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暂时不想要见到度逢舟而已。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度逢舟忽然出声说道,眼里透着一股打量,如果说,一开始他还相信岭南王的那番话,那么自他们重逢以来,她脸上的面纱依旧没有摘下来过,就显得可疑了。
章阙歌眼里闪过一抹慌乱,脚步往后退了两步。
“不可。”
“为何?”度逢舟淡淡的问了一句,眼睛依旧放在了章阙歌的身上,不住地打量着,“难不成是因为脸受伤了吗?”
“只是不想要给你看罢了,北凉王殿下又不是我的夫君,凭什么看我的脸呢?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殿下还是离我远点为好。”
她直接作出了疏离的动作,更是让度逢舟心里像是被刺了一刀一样。
“章阙歌,你有没有心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章阙歌面前露出这般受伤的模样,她不由得怔然,就在这个时候,度逢舟忽然上前,准备揭开她的面纱。
“放肆。”
她直接拍开了度逢舟的手,眼里露出了几分敌意。
然而很快,桑衣直接出现在了章阙歌的面前,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眼神警惕的看着度逢舟。
“王爷自重。”
“自重?”度逢舟重复了一遍这最后的两个字,失望的看了一眼章阙歌,然后离开了这里。
在度逢舟离开后,岭南王才从另一边的花园里走了过来。
“你何必这么伤他的心,你脸上的伤疤,暗影见过,我见过,就连这刚来几日的小丫头也见过,北凉王心里,想必是受伤了。”
章阙歌知道,岭南王说的都是事实,可她就是不愿意让度逢舟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
女子总是希望,自己在心仪之人的心里,总是美好的,而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明显会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岭南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你先带着郡主回屋子里去,至于北凉王那边,我会去说的。”
“是。”
桑衣原本也没有这么听岭南王的话,只是现在明显的感觉到章阙歌心情低落,也就听了他的话。
而他,则是朝着度逢舟离开的方向去了。
所幸,度逢舟就算是要离开,也没有选择特别远的地方,只是在离使馆不远的一处酒楼里坐了下来。
桌子上的菜还没有上来,他便已经开始喝酒了。
“不知道北凉王今日怎的如此雅兴,竟然独自一人在这里喝酒。”岭南王笑着打趣道。
度逢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人分明是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还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