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呼呼的吹过,他跑到了悬崖边上,纵身一跃,一抹红衣飞扬,便朝着深渊底下坠去。
“阿朗!”君澜澈据到悬崖边上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他的衣角擦着他的手而过,看似短短的距离,却是天人永隔。
他突然身子一软就跪了下去,看着深渊底下只有一抹红色渐渐消失,他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这金乌谷终是家破人亡了。
章阙歌跟着度逢舟赶过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身上的温度特别的低,此刻是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悬崖前面有一个亭子,两人将他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侵蚀了。现在已经凝成了血块不注意就会看不出来,因为他身上的衣服也是深色的。
“你受了很重的伤,对不对?”章阙歌说着望着他面如土灰的模样,有些担心。
“没错。原本我以为将伽罗气走了以后,我就可以安心的走了。”君澜澈说着,歇了一会儿说道,“但是想想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作为大师兄我并没有保护好金乌谷,阿朗变成这样有我的责任。如果当年我不会因为心灰意冷离开,留在他身边,那他现在一定也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他说着,眼眶湿润,无尽的后悔和自责。
度逢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想太多了,这些事情不是你能够控制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你要做好的,是保护好你自己,有人还在等着你。”
他说完之后看了一眼觞玄,君澜澈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激动的问道,“伽罗呢,你不是带了伽罗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他这么激动,觞玄本来不太想说的。但是怕我小心把他气晕过去他可救不回来。于是不太情愿地说道,“她没事。我出护遇到了度兄,把伽罗拜托给他的侍卫送回京城了。”
闻言。君澜澈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伽罗没事就好。”
章阙歌看着他快撑不住的样子不由得心急,“你这样子怎么办?你不是金乌谷的人吗?你应该知道救治就是自己吧?”
“我的经脉已经被他封住了,这辈子是解不开了,而我线上各处的关节被他重伤,怕是会留下永久性的残疾。如今我还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多亏了觞玄太子帮我把剩余的几枚银针拔了出来。”君澜澈说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觞玄不自在地扭过了脸,“你别看我啊,我是怕你真死在这了,妹妹恨我一辈子。再说了,那小子不是说用了相同的手法吗?我之前也被他整过,我还记得怎么解呢。”
“好了,现在就是赶紧去找药医治你的伤。再多耽搁下去,我保证你肯定会废的。”章阙歌赶紧打断两个人婆婆妈妈的对话,虽然她不是医生,但他看得出来这伤的都是些重要的地方。
“等一下。”君澜澈按住了度逢舟扶他起来的手,目光看向了悬崖对面的一个铁笼子。章阙歌知道他在看什么,那里面装着的是他的师父。
“你干嘛!你不会是想把他救下来吧。”章阙歌看着他的神色,急忙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师父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从小疯子那里听到了。就他做的那些兽行,你还能忍他?”
“只是忍不了,所以我曾经判出了谷。可他毕竟收养了我们那么多年。”君澜澈说着,突然这时候空中一声鹰鸣传过来,随后就看到了一只苍鹰飞到了铁笼子边上,开始一口一口的茁着身上的肉。
他疼得张大了嘴巴想叫喊,可是他的舌头已经测试睿朗割掉了,只能啊啊的发出痛苦的声音,并不能喊出来。苍鹰将他的肉生生地从身上撕扯下来。血淋淋的,让人毛骨悚然。
看着他这般惨状,章阙歌赶紧偏开了脸。
度逢舟和觞玄看了,两个人看了君澜澈一眼。突然心有灵犀的同时出手。
两把剑朝着铁笼子飞去,斩断了绳索,铁笼子便朝着深渊坠了下去。君澜澈见了闭上了眼睛。
“茅屋里还有很多治伤的药。还请两位太子殿下扶我过去。”君澜澈说着,最终释然。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几个人回到了茅屋的时候,章阙歌按照他的指示去找了好几瓶药过来,度逢舟给他上药,看着他忍着剧痛咬牙不吭声的样子,觞玄还在一旁刺激他,“你给认真点啊,你要不能把自己医好了,我不会让伽罗跟你走的。”
章阙歌喵了他一眼,随后挑了挑眉,和度逢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沉默。但是表情却很丰富。
君澜澈咬紧了牙关,身上的汗水打湿了衣服。上好了药之后还得用竹片将他的伤处固定起来。又是一阵折磨。
最后看着他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坐在那里的时候,章阙歌有些不厚道的笑,“你,你这样子,你确定能治好吗?”
“这样会好得快一些,我不想让伽罗等太久。”君澜澈说着已经用尽了他很多力气。
“我不会等太久的。”突然一声清丽的声音响起,大家转身看到了伽罗竟然站在了不远处。
君澜澈脸色一愣,随后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毕竟他之前说的话太伤人了,他自己想起来都挺汗颜的。
只见伽罗朝着她款款而来,嘴角的笑意浅间荡漾开去,虽然夹杂着一丝丝的忧伤,却很是坦然,“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即便你当时说的话很伤人,可是当我回到京城的路上,我坚信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回来了。”
她说着,走到了他面前,蹲下身子,握住了他的手。君澜澈突然就落泪了。
章阙歌咳了一声,随后几个人默契地回避。
他们在金乌谷住了两日,休养好了精神之后准备离开。
君澜澈坐在章阙歌特制得轮椅上,回望着被他一把火烧的精光的金乌谷,毫不留恋地回头。
“既然你们准备离开,那从此以后不要让我知道你们的行踪。定时向我报平安就好了。”觞玄看着两个人,不由得有些失落。毕竟他从小从到大的妹妹,这一刻起是真正的要离开他。
“皇兄。谢谢你。从此以后,你多保重。”加罗说着,忍不住落泪。
“好了。走吧。”觞玄说着,突然一挥鞭子绝尘而去。度逢舟赶紧带着章阙歌一随后跟上,几人朝着京城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