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鹤差点没踩到自己脚!
一家人圆满的坐一桌,苏老太师瞅了瞅挨在一起的封颜和苏玉兰,老人家低沉开口,“动筷吧。”
老人家发话,大家才动筷。
只是没吃两筷子,于虎就来说,“太师,将军,王爷王妃来了。”
“瞳儿来了?”苏老太师放下筷子,那丫头回来了还要通报?怎的?跟家里人还客气上了?
于虎审视的看了眼封颜说,“王爷说,请封相……请姑爷去见他!”
封相俩字到嘴边于虎给它改口了。
封颜搁下筷子,瞧于虎的脸色,怕是阿逸有事。
于是他起身道,“太师,我去看看。”
老人家点了头,封颜才从座位离开。
苏玉兰及时拉了拉他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
“你先吃饭。”封颜瞧着她没动筷子的饭菜。
苏玉兰抿唇,不知为何,她有些不放心。
“玉兰,王爷找姑爷有话要说,你去做什么?不可胡闹。”魏氏拉着苏玉兰说。
岳母还是会看眼色的,两位姑爷有话要说,苏玉兰去凑什么热闹。
封颜去见北堂逸之后,苏玉兰忍不住皱眉,“那王妃呢?我去见王妃总成吧!”
“这么想我啊?我这不是来了嘛。”
苏玉兰刚开口,苏瞳就自己来了。
她就知道苏玉兰坐不住,所以就来了。
“王妃。”苏文鹤和魏氏齐齐迎了她一声,连存在感不足为道的苏明贺都应和了一句。
苏瞳对一家人露出个微笑,到苏老太师面前,屈膝道,“祖父。”
“坐吧。”老人家示意她坐下说话。
“王妃,出什么事了啊?”苏玉兰第一个拉着她问。
苏瞳瞧了瞧一家人,笑笑说,“没事,先吃饭吧,正好我也饿了。”
苏玉兰微微蹙眉,她觉得苏瞳有事没说。
苏瞳来了,一家人反而像是拘谨起来了,都没人动筷子了。
她不客气的拿起筷子,“今日可是玉兰的回门宴,都不吃吗?”
可偏偏,在回门之日出事了!
苏瞳心下有些沉重,面上并未表露什么。
魏氏笑着打圆场,“吃,吃,有什么话先吃完了饭再说!”
饭继续吃,但无形中吧,总有股怪异的气氛,有种莫名的凝重。
苏文鹤没什么心思吃饭,直觉告诉他,有事。
借了苏瞳在苏家时住的院子一用,封颜到的时候,发现邢朗也在,北堂逸一脸冷沉,面色凝重,邢朗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
“出了何事?”封颜进门便问。
阿逸这个脸色,说明事情不轻。
北堂逸没说话,眸光冷凝的给了他一纸书涵。
瞧着是封信。
封颜打开看了,银白色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面色与北堂逸差不多,他低声唤道,“狸猫!”
狸猫立马出现,“主子。”
“昨夜你们没将唐文烬送回去吗?”封颜沉声问。
狸猫似乎懵了一下,低头说,“昨夜唐文烬并非由属下护送。”
是解释,但并非辩解。
昨晚管家并没叫他去送唐文烬,主子也没吩咐由他去送。
昨夜他回房之后,便泡了个药浴,管家给他送了药,并不知唐文烬的下落。
但看主子和九王的神色,唐文烬出事了。
封颜拧眉,当即吩咐道,“去把朝阳郡主提出来。”
狸猫毫不迟疑,“是!”
然后动作极快的办事去了。
北堂逸面带冷怒,封颜揉了揉眉心,“此事是我的疏忽,阿逸……”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跟北堂逸赔礼道歉。
他何尝不是拿唐文烬当兄弟看待。
“眼下当务之急,是将唐文烬换回来。”邢朗适时的开口说。
他说换,而非救,说明挟持唐文烬的人不言而喻。
北堂逸没有怪封颜的意思,只是眼睛里的杀气有些重,而且要说疏忽,他也有责任。
若是昨夜他将唐文烬一起带回去,便不会出事了。
当时都喝多了,今早楚临来敲门,说出事了。
唐文烬出事了。
王府今早收到这等威胁信,信上就寥寥一句话,想要唐文烬活命,拿朝阳郡主来换。
很明显就是冲着封颜来的。
对方知道朝阳郡主在封颜手里。
可威胁信却送到了九王府,为什么?说明对方更清楚唐文烬和北堂逸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对方怕唐文烬于封颜来说不那么重要,为保万一,才送到北堂逸手上。
想要唐文烬活命,北堂逸自然会去找封颜商量放人。
长公主,好手段!
封颜和北堂逸眼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冷光。
邢朗跟来,是怕唐文烬万一有什么不测,可以及时救治。
从苏家出来后,管家就迎面赶了过来,“公子。”
心知封颜面色不悦,管家赶着说,“公子恕罪,昨日夜深未能及时注意到送小侯爷回去的小厮没回来,今早街坊邻里才发现小厮的尸体,是老奴的疏忽,请公子恕罪。”
管家请罪道。
狸猫也将朝阳提了出来。
换人交易自然不可能在兰苑或者长公主府进行。
虽然下雪,但湖面并未结冰,还有画舫停靠在湖边。
当然,这个时候也没人游湖。
湖面空旷,坐在画舫里都能听见外面呼啸的风声,寒风刮面。
北堂逸和封颜一道来的,楚临和狸猫分别跟随,太师椅里还颓废的坐着个瘦弱的人,一件黑斗篷从头盖住了脚。
湖边传来动静,北堂逸和封颜耳尖的听见有人踏上了画舫。
当初就是在这个画舫上,将长公主的儿子踢下水的。
现在换成她女儿。
长公主一进画舫,便注意到封颜他们身边那缩在太师椅里的瘦小身影,当即瞳孔一缩,“朝阳……”
长公主想靠近,刷的一下,狸猫的剑出鞘三分,抵在黑斗篷的脖子上,长公主立马不敢动了。
别忘了,她是来做交易的。
剑出鞘的声音使得那黑斗篷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黑斗篷下传出细碎的嘤咛,“母亲……”
救我。
朝阳连救我两个字都不敢说,更无力说。
她记得在她濒临冻死的时候,有人将她提了出来,迷迷糊糊被人带到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