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吗,元旌泽突然驾到,脸色又这么阴晴不定,她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那事儿被发现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唱歌跳舞啊?
“真扫兴!”元旌泽充满戾气地盯着阿莲,冷哼一声,也不屏退周遭太监宫女,直接拎起阿莲的身子,强占了她。
阿莲两眼一黑,直接昏倒过去。
周围太监宫女噤若寒蝉,个个脸色煞白,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连娘娘都被这么无情对待,可想而知,如果他们惹怒元旌泽,那必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一炷香以后,元旌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提上裤子,毫不怜惜地将阿莲残破的身躯扔在一旁,准备离去。
然,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突然扫到床头一个不起眼的包袱上面,步子突然顿住。
若是平常,他必然没什么闲心一探究竟,但今天阿莲实在是太反常了,反常到令他怀疑的地步……
是以,他皱了皱眉,缓缓上前,粗暴拆开包袱。
一大堆金银珠宝散落在床上,什么金簪银钗手镯,每样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什。
奇怪,这些东西,阿莲不放在首饰盒里,打包起来做什么?
元旌泽眸光一闪,不知突然想到什么,快步来到梳妆台前,一个个打开抽屉。
果然,每个抽屉空无一物。
看这做派,阿莲竟是想逃走?
想清楚这一点,元旌泽本已释放的怒气再次一点点涌现出来,整个人气到发抖!
他亏待这个女人了么?这个死女人攀上他,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吃穿不愁,她居然还想逃走!
等等……元旌泽倏然一激灵,眉头拧得更甚。
不对啊,如果阿莲真的想逃走,她怎么逃?或者说,谁在外面接应她?
她唯一的哥哥已经死了,她现在就是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儿,依阿莲的个性,没有万全把握,她又怎会逃走?
此事疑点重重,元旌泽只好暂且压下心头怒火,冷声对大太监吩咐:“你派个暗卫盯着莲妃,一旦有什么异常,立刻来报!”
“是!”
跟踪这种事情,他都不需要单独吩咐,旁人听到又如何?自从阿莲失宠之后,墙倒众人推,稍微有点背景的宫女都敢欺负她,根本不会有人向她通风报信的。
御书房是整座皇宫最威严的地上,可如今,此地却空空如也。
先帝在时,书架上有书本,有丹药,有瓷器,有名画,有花草,到了元旌泽当皇帝时,便只剩俗气的金银珠宝,可现在,却连金银珠宝都没了,就剩几个铜罐孤寂地摆在上边。
国库空虚,前方还需粮草打仗,没有办法,元旌泽只能变卖东西,以供战事需求。
窗边放着一顶黑色香炉,炉子里冒出白烟,惹得人昏昏欲睡。
就在元旌泽打瞌睡看折子时,大太监突然轻手轻脚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太监。
“陛下,这就是与莲妃私自联系的太监。此人名叫小顺子,是给宫里送菜的。”
送菜?那就对了,送菜每日都会在宫里进进出出,不就正好掩护阿莲逃出去么?
小顺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哭泣:“陛下,奴才知道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您放过奴才吧!”
元旌泽撑起昏昏欲睡的脑袋,冷冰冰地看着他:“莲妃给了你多少好处?还是说,你们做了什么苟且之事!”
小顺子吓得魂儿都快飞了,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在地上都快磕出血来:“陛下冤枉啊!奴才与莲妃清清白白,连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
“少说这些没用的!”大太监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厉声道,“你为什么帮莲妃做事?”
小顺子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簪,泣不成声:“奴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莲妃收买了!陛下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奴才,奴才再也不会了!”
元旌泽勾了勾手指,大太监连忙哈腰点头地递上金簪。
当他视线接触到簪子时,整个人打了个激灵,背部立马挺直!
原因无他,这东西,他认得!
自古以来,金簪依据主人喜好,可以雕刻成任何形状花纹,可喜欢在莲花瓣金簪里嵌一颗鸡血红宝石的,他还只见过一人——苏语嫣。
金簪加红宝石,难免太过俗气,贵族少女们喜欢追求清新别类的,自然看不上眼。
可不知为什么,苏语嫣就是偏偏喜欢这种,想当年他为了追求苏语嫣,还特地请大师打造了这样一支簪子。
他死死握紧金簪,眼里划过一抹紧张:“你在外面和谁接的头?”
小顺子抹了抹眼泪,诚实摇头:“奴才也不知道,和奴才接头那人是个中年大叔,就和大街上寻常那些大叔没两样。”
元旌泽深深闭上眼睛,长叹一声,疲惫地倒在椅子里。
他心中大概有七八分笃定,和阿莲接头的那个人,就是元祁衍!
既然知道这些,那么、他该怎么做,才能反将一军呢?
他必须严守京城,不管发生什么,他死也不会让出皇位的!
呵,元祁衍,你就是一个乱臣贼子!
与此同时,三军振臂高呼:“陛下万岁!西凉盛世!永垂不朽!大宣狗贼!七日必亡!”
是的,在他们的计划中,七日之后,就是攻下京城之时!
“苏静月安排好了么?”元祁衍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士气高涨的士兵们,满意点头。
苏夜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低声答道:“都安排好了,她很听话顺从,没有半分反抗。”
呵,她敢反抗么?反抗就是死!
就在这时,齐都督突然登上城楼,视线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元祁衍身上,心情大好地走过来,拱手行礼:“陛下!听闻您不日便会出兵进宫京城,百姓们为表敬意,特自发送粮,如今已收了一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