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遥抬头,就看到在给柳玉清雕刻牌位的今宁,愣了愣。“小叔。”
“回来了?”今宁抬头看了一眼柳云遥,又继续低头去刻牌位去了。“柳府其他下人我还没处理,但也让人把他们的尸体收殓了,墓地也找好了,就等你或者逍儿做决定了。”
“小叔是我们的长辈,柳府的事情自然也可以由您做决定,我和大哥都没有意见。”柳云遥走过去,拿了三炷香点燃,这才跪到棺木前给柳玉清上香。
“你这孩子……”今宁话还没说完,柳云遥就正好磕完头,把香插好后才转头看向今宁。
“那些黑衣人,查清楚了吗?”柳云遥指的,自然是那日杀入柳府的黑衣人。
他们杀了柳府中无辜的人,柳云遥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些人。所以所有出现在她眼里的黑衣人,她都杀了。
可是,他们的主子是谁,她却是不知道的。
“没有,任何一个能成为明暗卫的人,都是孤儿。身家也是曾经调查过的,肯定是清清白白才能成为明暗卫的,所以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变成其他人的,这事我也不知道。”
提起这件事,今宁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他一向认为自己教的好,可是没想到这十几个人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小叔不必如此自责,既然有一就会有二,那人的目的是柳家,是我和大哥,那他就一定会再出手的。”柳云遥上过战场,虽然知道事情不能拖,可是比耐心她还是差不了谁的。
今宁点头,“也只有如此了,你若是查到什么消息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柳云遥从善如流,“云瑶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云瑶吧,小叔您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
方媚的话让方老太爷脸色一沉,看向一旁的大儿子。“改明儿你就把你手下所有肮脏的东西都给我处理干净了!如果让我知道你阳奉阴违的话,你就不用再踏入方家了!”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方老爷慌了,他做的那些事情那么隐蔽,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呢?
还是方二爷嗅到不对劲,这才连忙拉住方老爷。“爹,皇后娘娘究竟在纸上写了什么东西?为何你与媚儿这么激动?”
“皇后娘娘说,她可以给方家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媚儿入朝为官的机会。这也是方家能脱离商籍的唯一出路。”方老太爷强行压下心里的激动,这才把刚刚那两张纸上写的内容说出来。
“第一张纸上写着。商人不能入朝为官,但她知道媚儿是个聪明人,所以她愿意给媚儿一个机会入朝为官,只要媚儿能抓住这个机会,那么我们方家就可以摆脱商籍,在媚儿之后,若是我们方家还有人想入朝为官,必然不会再受到商籍的限制。”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情,在东夏,若是有人家七八代下来都是行商,并且还是靠行商起的家,那到了第十代就会变成商籍,变成这个商籍没什么好处,但却是有一个唯一的缺点,那就是永远都不能入朝为官。
当然了,如果这个家族没落了,没落了三代后,是可以入朝为官的,可是谁能等这么久?
方家到了方老爷这已经不是第十代,而是第十五代了,而且还发家致富,在圣京过得有头有脸的还能进宫去给皇后拜礼,若是想入朝为官的话,那是压根就不可能的。
而正好柳云遥看中了方媚的聪明,愿意给方家一个机会,如果方媚能抓住这个机会,那么方家就可以彻底的脱离商籍,继方媚之后,如果他们方家有子弟也想入朝为官,大可以放开手脚去科考,完全没有任何阻拦。
“第二张纸上写的,则是媚儿毕竟是个女儿家,所以她就算能做什么,那也是私底下做,而且不能透出半点风声,有什么事情会有人来方家告知。可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那么整个方家就会彻底的在东夏消失。”
方老太爷并没有危言耸听,他知道面前这么多人,有不少人都是想要往上爬的,可他也不能让方家陷入绝境,他更不希望自己成为方家的罪人。
“今日我当着你们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事说出来,是希望你们都可以学聪明一点,不要为了那一点私利又或者是小恩怨,把事情捅了出去,到时候我们方家所有人都要玩完!”
原本这种事情方老太爷是不打算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的,可是方媚说的没错,这是一大家子的事情,该说的还是要说的,至于细节,那就私底下再好好讨论了。
“娘娘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就看我们方家自己了。”方媚冷冷的扫视一圈众人,看到他们眼底贪婪的光后,忍不住出言嘲讽。
“柳家不是穷途末路,也不是没有人手,只是皇后娘娘愿意拿出一个机会给我们方家。她并不是非我们方家不可,别在皇后娘娘面前太把自己当回事,要知道,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在她眼里,或许都算不上是什么。”
方家聪明的人不少,但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很重要的人,更多。方媚可以确定自己能抓住柳云遥给的机会,但她不能保证方家的毒瘤会不会把这个机会踢飞。
听到方媚说的话,在场有不少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而方老太爷和方二爷脸色则是完全变了,众人各怀心思的坐着,方媚也不催,转身就直接离开了大厅。
有些事情有些话,她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如果他们还不懂,那她也没办法了。
不只是方家,江家这边也是一样的情况。不过好在江家聪明人不多,但他们足够听话,听完江泽说的话,他们都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大哥,你刚刚当着大家的面说感谢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啊?”江舟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所以只好直接去问江泽。
江泽只是笑着揉揉江舟的头,没有回答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