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顿时便有个小厮按捺不住了,赶紧站出来,“回禀王妃,这树砍不得啊!”
凌语之一听,不禁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砍不得?”
“因为,因为这树是王爷亲自从宫里移过来的,听说,是瑜贵妃生前亲手栽种的呢!”那小厮赶紧解释着。
瑜贵妃?凌语之想了想,才想起来,那分明就是九王爷的亲娘啊!
不过,就算是他亲娘种的又如何?
留在这个院子里,分明是要克死她,她可不想刚来了这个朝代,就这么被阴死了。
“我的话,你们是不是没听清楚?”凌语之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众人苦着脸想要求情,可是,任谁都没有勇气张口说。
最后只得垂着头,四处去找斧子之类的东西。
见着他们离开了,凌语之又朝屋子里走了走,屋子里的摆设倒是非常的雅致。
大厅宽敞,寝房舒服。
随处走了走,倒是看到了一个陶瓷的花瓶,干脆就摆在了西南角的位置,算是勉强化解了那边的缺失。
但是院中的那棵槐树,却是必须要砍了去的。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冷冷的一道声音响起,“王妃,给本王出来!”
早就料想着那些下人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儿报告给敖尊去了,凌语之一点也不惊讶,淡然地走出了屋子,就见着敖尊站在槐树下面,一张脸冷的几乎可以将人冻住似的。
“王妃,听说你要砍了这树?甚至,明明知道这树是母妃亲手所种,你竟然也要砍了?”
敖尊的眼中满是狠戾,看那样子,倒是动了真怒。
凌语之当然不怕,点点头,坦然地说道,“是,是我说的。”
“哼,”敖尊冷哼了一声,大袖一摆,厉声喝道,“来人,掌嘴!”
凌语之不禁楞了一下,为了一棵树,他竟然一点她的颜面都不顾了。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威胁地看了一眼众人,这才淡淡地说,“王爷,不知为何要如此惩罚我?我可是犯了什么府里的规矩了?”
敖尊怒极反笑,冷冷地说道,“早上的时候,你不是以目无尊长打了乳娘么?现在轮到你自己目无尊长,那本王如此教训你,不是理所当然吗?”
听到他如此说,凌语之不禁笑出声来,“王爷,知道的,您是紧张这棵树;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为了乳娘出口气呢!”
“真是伶牙俐齿。本王今儿个就是要告诉你,你的性命,都不及这棵树重要!”敖尊对着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不禁浑身一抖,王爷的命令,他自然不敢违抗,可是,对面那恶鬼似的面容,他却是连看都不敢看。
哆哆嗦嗦地走到凌语之的面前,刚扬起手,就见着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手怎么都落不下去。
凌语之本来倒是没生气,但是听到敖尊的话,不禁脾气也上来了。
她可不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永远活的那么卑微!
用眼神制服了小厮之后,便昂首看向敖尊,讥讽地说道,“看来你的母妃也不是很喜欢你啊。恨不得诅咒你断子绝孙,没有后代!”
“胡说!”敖尊怒喝一声,大步上前,大掌猛地卡住她的脖子,“母妃对我不知有多爱护,你竟然敢污蔑母妃,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他的大掌紧紧地扣着她的脖子,那力度,似乎再一用力,就会掐断她的脖子了。
呼吸瞬间变得好艰难,可就算如此,她还是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你不敢!”
话音刚落,就见着敖尊的双目瞬间变得赤红,大掌明显用力了,凌语之只觉得肺子憋的难受,甚至可以感觉到大脑都已经开始缺氧了。
可是她却还是敢这么说,因为他们是皇上赐婚,若是敖尊真的杀了她,就算他贵为九王爷,也难脱干系的。
敖尊看着眼前的人儿根本不挣扎,但是那一双妙目中,却闪着不屈。
一瞬间,他竟然有些恍惚,怎么与那人的神情那般的相似?
这一晃神,他的手也松开了,瞬间涌入的空气,让凌语之不禁剧烈的咳嗽着。
敖尊见她如此狼狈,眼中却没有丝毫的顾惜,只是冷冷地说道,“本王不是不敢,只是,本王倒是很想听听你为何如此污蔑母妃。”
凌语之咳嗽了好一会儿,这才抬眼,淡淡地看着敖尊,“王爷是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这王府的每一处,想来都有风水师指点过,却独独这个院如此特别。王爷您别说,您根本就不知道!”
“特别?”敖尊的眉间闪过一丝犹豫,接着又冷声问道,“有何特别?不过是个院落而已。”
“而已?这院落每一处不是克着住在屋子里的女主人,便是妨碍着王爷的子嗣,王爷也认为不过而已?”凌语之一听,不禁竖起了眉毛。
他不在意她,她可是惜命着的。
穿越到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并不是为了送死的。
见着敖尊皱着眉头不说话,凌语之更是继续说道,“此等院落,我是定然不会住的。除非,砍了这棵槐树,否则,王爷您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她这样一说,就见着敖尊半天没有说话,一时间整个院子静谧的可以。
敖尊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众人只能心里暗暗猜测着,不知道他会不会这次同意凌语之的要求。
等了好一会儿,他还是默然不语的,好像整个人都沉浸在什么回忆之中似的。
凌语之再也没有耐心了,对着身边的下人们摆摆手,“王爷既然没有反对,那你们就快点动手吧!”
众人又看了看敖尊,见他还是没有说话,便以为他是同意了。
一个小厮抬手拿起斧子,对着那棵槐树就狠狠地砍了一斧子。
只是这一斧子下去,本来晴好的天空瞬间阴云密布,风也剧烈地刮了起来。
吹着槐树的叶子哗哗直响,好像整棵树都在发怒一般。
而此时,敖尊也终于回过神来,一看到那斧子,顿时火冒三丈,“谁准你动这棵树的?来人,给本王打三十大板,赶出王府!”
那小厮一听,立刻脚都软了,痛哭流涕地求饶着,“王爷,饶了奴才吧!”
可是,敖尊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冲着身边的人一摆手,那小厮就要被人拖下去了。
凌语之见状,不禁出声喝止着,“住手!”
凌语之一出声,本来还在拉扯的人都住了手。
“他不过是照着我的吩咐去做的,王爷若是要怪,怪我就是了!干嘛拿别人出气。”
敖尊冷哼了一声,下人们赶紧动手将小厮拉了下去,那小厮再也不敢出声,乖乖地跟着走了。
直到看不到身影了,他这才淡淡地看了一眼凌语之,“王妃,本王说过,任谁都不能动这棵树!”
“哼!”凌语之也不禁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若是我非要砍了这树呢?就算是他们不敢,我亲自动手!”
说着,就走到槐树的前面。拿起斧子,作势要砍。
她就不信,他还能真的把她怎样了!
可是,她还没等动手,就听见他冷冷地说,“既然王妃执意如此,本王也就不再客气了!来人,将这个奴婢拖出去,王妃砍一斧子树,就给本王在她的身上刮一刀!”
凌语之一听,赶紧回头,就见着立刻有侍卫冲了进来,抓着一个婢女就往外拉。
“住手!你还有没有王法了!”凌语之赶紧拦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