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思容的妖娆美妇停了下来,整理了下衣裳,有几分贵妇人的气韵,无比高傲的扬着精致的小脸:“哼,若不是她偏要跟我抢这匹流云织金花锻的布,我又岂会跟她计较,我才没有那闲工夫搭理她呢!”
她睨了那瘦弱的妇人一眼,手一抬,将一锭银子放到了柜台之上:“掌柜的,你回头派人将这匹布送到雨荷院。”
转身扭着纤细的腰肢斥开人群,周围的人看着她这个泼辣模样,纷纷给她让开一条道来,她便扬长而去。
雨荷院,有了地点就好办事多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跟那位瘦弱的妇人搭上关系,刚才凌语之已经判断出那位瘦弱的妇人如今是尚书的哪房小妾,显然是住在尚书府里的,若是跟她搭上了关系,些许可以从她口里打探一些消息,运气好的话,还可以住进尚书府里亲自,摸查些情况。
四周的人群见没了热闹看,都渐渐散去了着。
“洛翎,你派人跟着这位瘦弱的美妇人,明日将她的情况告之于我,我要准备一场不一般的相遇。“凌语之贴近洛翎耳边小声说道。
洛翎不明觉里,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凌语之自己则沿着另一条路,准备去找先前那个叫思容的妖娆美妇人,折扇一把在手中晃开着,俊俏的模样引来不少少女的侧目。
在那条路的尽头处,终于又见到了那纤腰束束的妩媚妇人,凌语之摇着折扇紧走了几步,一挡,一侧目:“美人慢走,前头便是京城中颇负盛名的望月楼,美人可有兴趣去上头与我小酌几杯?“
那叫思容的女子皱眉上下将凌语之细细打量一番,这才开口:“好。”
望月楼内清幽雅致,凌语之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着,这个位置靠着一条江,放眼看去,便能看到那波涛滚滚的漓江之水如绸缎一般静静流淌而去。
天空晴朗无比,云卷云舒,让人感到心情万分舒畅着。
那美妇人显然不能体会到这种情趣与品位,自顾自地拿着菜单点着菜,一扬手就是十二个菜。
凌语之看了看菜单上的价格,感觉一阵肉疼,十二个菜,每个菜都是这里最贵的菜色,一个菜一百两,十二个菜就是一千二百两!
这美妇不是来吃菜的吧!是来吃金子的吧!
心里在流血,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话也说的滴水不漏:“美人,你真会点菜!”
“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不必以男子的身份奉承于我,我迎来送往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姑娘不妨有什么话就直说。“思容美妇直接开门见山道。
凌语之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被她认出自己女扮男装,倒也不气恼,手边的折扇一收:“思容姑娘也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想跟你打听下侍郎尚书公子洛家洛天昊的最近的一些事情。”
从这位思容的面相上来看,她并未嫁作人妇,不过却破了身子,所以凌语之这才称呼她一声姑娘。
“姑娘你要问他……莫不是姑娘与他有什么牵扯?洛公子向来风流不羁,我看姑娘是好人家的女儿,又气度不凡,莫要被他那张花言巧语的嘴骗了去才是!“
她竟然如此好心提醒自己,一点也不似刚才她在那绸缎店铺时的泼辣模样,心里不禁对她暗暗称奇。
“多谢思容姑娘提醒,不过我与那洛天昊并无那层关系,此事说来话长,不能同姑娘细细将来,若是姑娘能够将他近来的事情坦然以告,却能帮更多像你一样的女子!”凌语之微微作了个揖礼。
“这……”那叫思容的美妇有些犹豫。
凌语之又加了一把劲着,观着她的面相道:“我看思容姑娘你如今印堂发黑,隐隐有一团黑气罩在上面,且你红润的脸色中显出几分苍白,几日之内定是有血光之灾的兆头,我猜你定然最近有大量失血过。”
思容美妇人抬了抬头,目光中露出惊异:“失血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她所料!
“还望思容姑娘据实以告,我也好找到办法化解姑娘的血光之灾。”凌语之刚才所说的血光之灾并非妄言,她的确在她印堂上看到印堂发黑的迹象,这是要倒血楣的征兆。
思容美妇人看了眼落日的余晖,终于摇头着叹了口气:“诚然如姑娘所说,我的确在几天前见过洛天昊,那天夜里他与平个很有些不同,亲热之时竟然咬了我的胳膊一口,如今你看这胳膊还红肿着呢!”
她伸出了皓腕,雪白的胳膊长一个血红的印子鲜明着,凌语之竟然从那印子上看到一团黑气。
那伤口与平常个普通的伤口并无异常之处,实际有伤口已经被浓重的阴气侵蚀着,若是不早日诊治,只怕到时候不单单这胳膊要废掉了,若是阴气深入骨髓,那便会无可救药!
“你这伤口已经感染了阴气,需要用酒精擦拭一番,然后敷上些符水,我这有张符,思容姑娘你回头将这符回去烧了,和了水,涂在伤口上三日,这伤口便可自动愈合了,否则便会引起入体,无可救药。”凌语之从袖子拿出一张黄色的符,在上面画了个印记,这才将那符纸交给了她。
“阴气入体?怎么和之前在街上碰到的那个疯子说的一样?”她突然喃喃自语着。
“思容姑娘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多谢姑娘了!”思容美妇人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符指,贴身收好着,“姑娘,实不相瞒,我这手臂找过好几个大夫看过,也给开了煎服的草药也有按照大夫的嘱托,敷些草药,就是不见好转,反而病情加重了不少!”
“思容姑娘,你只要按我的要求做,保证药到病除,不用担心。”凌语之宽慰着她。
“思容在这里多谢姑娘相救之恩了。”思容美妇人从席间走了下去,对着凌语之微微福了福身子。
“不必客气。”凌语之抬了抬手,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这街市恰好离九王爷府近些,凌语之于是便往王府里回了。
凌语之回到了王府里自己的房间,敖尊定然安坐在一张靠椅上,面色疲惫着,他的手中握着一本书,神色怔怔着,就仿佛灵魂出窍着,一点都没有平时的要发火暴戾模样。
她不得承认,敖尊安静着的样子还是挺耐看着的。
“敖尊?”凌语之走到他身畔,抬起手往前面前晃了晃。
敖尊的目光微微一滞,默默地叹一声,不自觉的伸手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着,又极其自然的将凌语之拉入了怀中。
凌语之毫无戒备,整个人被他轻轻一拉便被他带入了怀中,浓厚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引得凌语之反射性的就要站起身来着,却又被他双臂一环,从腰间穿过,整个便动弹不得了。
敖尊的动作飞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的两只手都被敖尊拉着,整个人倒在了他温暖雄厚的怀中,根本无法发出气力,全身的力气都无处可使,而且心田内的真气也无法流转。
这个姿势也太磨人着了!敖尊真会挑,他绝对是故意着的!
“本王的小语……”敖尊在她耳际轻轻的耳语着,似吐气一般,温热的气息喷涂在她的耳际,让她觉得浑身颤栗。
更让她颤栗的是那个毛骨悚然的称呼!
小语!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什么时候他也会对她如此温柔了?
他的温柔不是应该全用在兰玉心的身上么?
“王爷,你不记得心儿了么?她可身怀六甲在兰香院殷切的等着王爷呢!”凌语之努力微笑了起来,颇具意味的提起了兰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