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之坐在中军帐子之中着,敖尊的帐子扎在她的旁边的着。
两座营帐仅仅隔着几步之遥着,凌语之此刻正端着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着。
敖尊眸色清淡的坐在她的旁边,手上捧着一本讲究兵法的书着,彼此安静的仿佛不是在打仗,而是坐在山野的茅草屋中品茶着一般。
凌语之感慨了一番,她没有想到敖焕竟然最后却改派了她为兵马大元帅,敖尊则降为了她的副将随性出征着。
对于敖焕的旨意,自然没有人敢有异议着。
眼见着敖焕一口气查办了户部尚书黄大人和吏部尚书陈大人以及礼部尚书张大人之后,还有谁敢去捋龙须呢?
所以对于敖焕下旨令凌语之为兵马大元帅的事情着,朝中的官员由于受到深深的惊吓,一时之间都怕自己因一言之失,就被敖焕给查办了着。
虽然如此,不过敖黎的职位却依旧没变着,他也跟着来了,帐篷同样扎在他们两个人的帐篷的不远处着。
敖尊对于叶太后是他的生母的事情着,他虽然不想相信,可那晚过后,宫中却传来叶太后的死讯时。
对此,他也终于释怀了着。
人死了,一切的怨恨便都没有了意义着。
他没有去看叶太后的最后一眼,因为他的自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敖尊的苦,凌语之感同身受。
她看在眼里,却也只能做到这些。
好在,她还是做了一件让敖尊高兴着的事情着,在他们出发的那天晚上,敖尊提出想要见瑜贵妃着。
当晚,凌语之用招魂幡,将他的生母,瑜贵妃的阴魂给招了过来着。
令凌语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瑜贵妃竟然就是她那天半夜在槐树下看到的那个哑巴的美艳女鬼着。
不,应该说,她不是哑巴。
她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婴儿,看模样,正是凌语之超度了的那个怨婴着。
敖尊看着瑜贵妃,只说了一句谢谢着。
而瑜贵妃只是回以敖尊淡淡一笑,便抱着婴儿,去了往世,投胎转世去了着。
似乎所有的事情在一时间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着。
不过,事情却不是这样的着。
比如现下就有那么两三件让人分外头疼的事情着,叶家军驻扎在了马嵬坡,想要大举进犯京城着。
这本来就是件正常的事情着,可是最不正常的便是叶家的兵马元帅却是一个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人着!
因为那个人竟然是敖琼!
没有人知道原因。
这件事情有如平底一声雷一般着,在所有人的头顶诈了一个大雷着。
尤其是凌语之以及宁久时着,甚至宁久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中还有嗡鸣之声掠过着。
敖焕和敖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反应并不比他们好多少着,尤其是敖焕,脸都是煞白着的。
敖琼同他乃是一母同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可是敖琼竟然却选择了帮着叶凌天!
帮着她的舅舅!
朝中的官员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纷纷一惊着,甚至有不少年轻的官员都有些不敢置信着,而那些年老的官员则是有些受不住了着。
敖琼是大巡的公主!而且还是最尊贵着的公主!
她竟然去帮着叶亲王谋反了!
这不由得引发了他们的一阵思考着,可是面对着朝堂上阴鸷狠辣的敖焕,他们愣是不敢吭声着。
短短时间之内,敖琼作出了如此的惊人之举,如此的选择着,其中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和道理着。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张扬明媚的敖琼要比他们的皇上敖焕要好上许多着。
敖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没有多少意外着,凌语之却还是有些惊讶的。
她不由得问敖尊为何宠辱不惊着,敖尊没有看她,目光凝视远方淡淡道:“自从那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她便不再简单着了。”
凌语之琢磨了敖尊的这句话很久,终于让她琢磨透了着。
也通过这些天,敖尊对于敖琼的态度,也琢磨出了一些东西着。
她之前有跟敖尊解释过敖琼陷害他的那天都是当时的叶皇后的阴谋着,可是敖尊对敖琼的态度还是有些冷淡,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着。
后来,她找到了神机阁中有关敖琼的密报着,再联想了一番着,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原因着。
原来人心都是会变的,就像敖琼,她之前只不过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她的心竟然也开始慢慢的被那个漆黑的皇宫所吞噬着。
当初之所以皇帝没有对敖尊大加惩罚着,原来是因为敖琼自己找到了她的父皇告诉了他一切真相着,所以当时的皇帝并没有严厉的处罚着敖尊,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罚了他些许俸禄以及禁了他的足。
而其实这些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敖尊。
并且除此之外,敖琼还同她的母后,也就是当时的叶皇后,也是后来的叶太后做了一个交易着,她必须辅助敖焕登基,并且为敖焕铲除一切的障碍着!
而敖尊却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一切着!
因为先皇在临终之前告诉了他真相着。
对于敖琼的事情,身在大帐之中的凌语之和敖尊入夜分析了几句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轻轻的脚步声着。
“何人在外面?”凌语之大喝一声着。
“主子,是我。”清影压低声音着回道。
“进来。”凌语之喊道。
清影如同一只夜行的黑猫一般,得了命令,嗖的一下窜进了大帐之中着。
凌语之看着进来的清影,一身的黑衣,就连脸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模样着。
若不是她认得他的身影,都看不出他就是清影着。
“可有什么消息?”凌语之问。
“主子,这是安插在叶家军内的密探传来的消息着,主子请看。”清影恭敬的递上了一个纸条并着一封信件着。
对于敖琼会帮着叶家还情有可原着,可是敖琼竟然还是他们这边的叛徒之事着,凌语之有些不敢置信着。
可是如今的事实却不得不让她相信着!
看着手上的信条着,心里五味陈杂,如果说敖琼是那夜刺探敖尊书房的黑衣人的话,那么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凌语之突然第一次为自己能够提前知晓事实的真相而感到恐惧与懊恼着。
除此之外,这封信上还说,现在敖琼的身子就放在已经被遗弃的洛阳行宫之内,若是她不去救她,那她便真要死了。
阴气入体,便无可挽回。
他们之前的确与敖琼对战过一阵,未费一兵一卒便胜了着。
战场上的敖琼看起来似乎有些颓废,凌语之当时也发现了她的不同寻常之处着,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好着。
就仿佛是又看到了另一个叶浅云的感觉。
她的人打探道,似乎敖琼并不想与敖尊为敌着,便自杀了着。
死前留下了一封信,便是清影带回来的这封。
敖琼在上面写了许多自己之前做的对不起敖尊的事情着,一条条,一件件。
凌语之从头看到尾,都没有看到过她为自己辩解的任何话语着。
敖琼最后还是保住了一口气,被及时赶到的宁久时用自己的玉佩给封住了最后的心脉着。
宁久时是御龙国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