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江眠眠听到吃的，眼睛都亮了，“我现在就去。”

    江眠眠一溜烟跑去座机那头，迫不及待打给前台。

    手机在这时忽然响起，顾琉星从包里翻出来，看见屏幕上“叶狗蛋”三个字，目光一滞。

    ******

    再次和顾琉月见面，是在酒店的包厢里。

    她坐在那里，手里捏着银勺搅拌咖啡，神态清冷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像是一块冰。

    顾琉星不知道她怎么摆脱身边的那些人，来到这个地方。

    却知道来见她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不管有没有感情，她始终是她唯一的亲人，是流沙的亲生母亲。

    “坐吧，琉星。”顾琉月开口，声音和顾琉星的一模一样，只是语气少了些温度。

    顾琉星没客气，在她对面坐下。

    两个人除了衣服和发型，几乎挑不出任何异处。

    四目相对，仿佛在看这个世界上另一个自己，脑子有些空白。

    顾琉月微抿着唇，缓缓道：“你20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存在了，那会无意中在电视上看到你，我很吃惊，去问了我养父母，他们却说我没有姐妹。这世界多神奇，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我原本想亲自去看看你的，养父母对我小时候的事一无所知，谁能保证，我真的没有亲人呢，但是……”顾琉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突然停下，顾琉星抬眸，看见她漠然的神色，略一想，便懂了。冷夜，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吧。

    “那在美国你听叶寻说见到我，怎么确定我是你……”妹妹两个字，明明是事实，再简单不过的称呼，这会儿，顾琉星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生疏到了极点。

    顾琉月没有在意，什么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能来见她，就很好了。

    她回：“我让叶寻验了一下我们的DNA。”

    原来是这样。

    一个问题得到了答案，顾琉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口，未免尴尬，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琉星，你不必这么拘束，你可能，觉得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没错，这的确是我的目的之一，可是我们姐妹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这一面，很难得。”顾琉月低声道。

    那毫无起伏的语调里，一字一句都让人觉得难过，顾琉星心尖像是被掐了一下，有些酸楚。

    顾琉月继续道：“你帮我，我会离开，我们可能以后也见不到。你不帮我，我会和冷夜回美国，以后可能也见不到。所以琉星，别浪费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

    “那流沙呢？你不想见见她么？”

    顾琉星看向她，却发现她的指尖迅速从眼下抹过，刚刚……哭了……

    “不见了，被冷夜发现就不好了，我不想让她接触到那种地方。”顾琉月声音沙哑，在努力压制她的情绪。

    顾琉月可能不是一个好母亲，但她在尽她最大的能力，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干干净净的生活环境。

    “琉星，你身体好些了吗？”顾琉月换了话题，“我听阿寻说，有位叫白叶的医生，很有名，她有能力让你的身体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