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沙咬着小嘴巴，仰头看着冷夜，眼眶越来越红，“呜……哇……，不要吵架，不要吵架呀！”

    她松开顾琉月的手，猛地推一把冷夜的腿，大声哭喊：“你讨厌！我不喜欢你！妈妈手好冷，都是你！你凶什么凶！你就会吓人！”

    冷夜纹丝不动，任由顾流沙一边哭，一边推他，死死地盯着顾琉月，沉声问：“是不是不管我做到什么地步，我们都不可能？”

    顾琉月按着顾流沙的头，把她带回自己怀里，低声道：“对。”

    顾流沙抱着顾琉月的腿，声音伤心欲绝：“妈妈，我们一起回京城呀，他敢欺负你，我让爹地打他！”

    冷夜睫毛轻颤，扫一眼顾流沙，压抑着心口窒息的痛感，不死心的问：“为什么？”

    因为冷清和对我说的，都是我从来都不敢想的。

    因为我想在一切还有挽回余地的时候，保持清醒，做一个对彼此都好的决定。

    因为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感情，而是两个对立的世界。

    冷夜，你怎么还是不懂？

    顾琉月垂着眼眸，半刻后，缓缓开口：“你能让冷城再也没有血腥，再也没有那些黑色地带的东西么？”

    冷夜抿唇，一时间竟什么也说不出口。

    顾琉月给了他足足一分钟，才勾了勾唇，道：“这就是我的答案，你不可能，我也不可能。我可以带流沙离开了吗？”

    “妈妈，走，我们回家。”

    没等冷夜回答，顾流沙便拽着顾琉月的手往外走。

    冷夜手抬了抬又落下去，似是想拦，他哑声道：“顾琉月，有些东西的存在，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没有黑，就没有白，我冷夜不想栽在这么可笑的理由上。”

    “任何人都可以是黑，唯独想和我……在一起的你，不可以。”

    ******

    一周后，星宸墅。

    “妈咪呀，妹妹又开始咬弟弟了。”顾流沙趴在婴儿床前，把傅璟的胖胳膊从傅浅期刚长出两颗牙的嘴里解救出来。

    傅浅期咬不到东西，哇的一声就哭了，撕心裂肺。

    下一秒，傅言宸大步冲进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和顾琉星眉眼相似极了的女儿，轻声细语地哄着，“期期乖，不哭啦。”

    傅言宸娴熟地摸了摸傅浅期的屁股，没尿没拉，应该是饿了，他抱着傅浅期，走出去，“爸爸去给你泡奶粉。”

    顾琉月默默无语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在看一眼躺在婴儿床里，乖巧躺着的傅璟，揉了揉傅璟的脑袋。

    顾琉星打完电话进来，无奈道：“傅言宸现在是有女万事足，吃喝拉撒都不假手于人。”

    顾琉月笑了笑，“小璟这么小，也很让着期期，你看，胳膊上都有牙印了，小璟不躲也不喊。”

    顾琉星心疼地抱起儿子，“哎，这么小就解锁妹控属性。”

    顾流沙握着傅璟的小手，笑嘻嘻道：“弟弟好乖呀，快快长大，姐姐给你买糖吃。”

    这几天的安宁，顾琉月身心都放松下来。

    当时离开清和园，是北野送她们到她的公寓。还未下车，顾琉月看见站在楼下的谢昀，坐在车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