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庭加马加鞭地出宫往叶府奔去,明明是冬天,额头却还闷出了几滴汗。
刚到叶府门前,侍卫还没来得及通报,凤庭就一把推开门,径直往里面走了去。
早知道凤庭会上门寻找叶安安,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叶父极力掩饰着自己,明知故问道:“庭王,您怎么来了?安安呢?她没和你一块回来吗?”
凤庭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安安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呀,她从未来过。”
不可能,叶安安不会骗长清的,她说来了便一定是来了。心中隐隐的不安越来越明显,也使得他确信,叶安安一定就在这里。
“给我搜。”凤庭对身后的长清说道,身后的侍卫也跟着动了起来。
叶父一下便慌张了,再这么下去,万一被找到了怎么办?
他拦住凤庭,道:“安安真的从未来过,王爷,您这样搜,传出去这名声也不好吧。”
把妻子的娘家当成罪犯搜查,要是让宫中的人知道,又要大做文章了。
但此时此刻,凤庭什么都不管。
他总觉得叶安安是因为回来查到了什么,才被叶父藏起来的,不然她不会凭空消失这么久。
根据这么多年审判犯人的经验,凤庭发现叶父在心虚,如果真的没事,他根本连拦都不会拦,只会问叶安安是否安好。
凤庭没有理会他,直直地站在那里,等侍卫搜查完整个叶府。
长清领头走了过来,“禀报王爷,属下没有找到王妃的踪迹。”
叶父在心中侥幸,幸好那密室藏得隐秘,看凤庭这下还不知难而退。
还在他庆幸之时,一把刀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剑锋直逼动脉,他一下便慌了,“王,王爷,您这是为何?”
“最后一次机会,安安到底在哪里!”凤庭嘶吼着,声音有些沙哑。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这几天是怎么了,不是被叶安安威胁就是被凤庭拿剑架在脖子上,这两夫妻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非要把他这条老命提前吓死不成。
凤庭丝毫不信,手上使力,刀尖又离他的动脉进了不少,“你若再不说,安安出了什么事,就算你是安安的父亲,我一样取了你的性命,你说不说!”
“别别别!我说我说!”
算是他倒霉还不成吗?起初他也没有想要禁锢叶安安的想法,只不过那叶菁菁怂恿,他只好将叶安安留下。
太子那边已经传去消息,却迟迟不见来取人。看来,他是不打算做这一笔交易......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还是他的小命要紧。
在凤庭的胁迫下,叶父双腿发抖,将他们带到密室的入口处,“安安,就在里面......”
凤庭收回佩剑,想也没想,便往里面跳了下去。
长清见状,拔出佩剑,重新架在叶父的脖子上,以防他使诈。
密室里没有丝毫光亮,只能透过入口的亮光一点点摸索着,“安安,你在哪里?”
叶安安已经昏倒过去整整一晚上了,浑浑噩噩间听到了凤庭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是凤庭吗?真的是凤庭来了吗?
叶安安被塞住了嘴没法说话,只想着制造出些声响来。
于是她便抬脚在地上踩了几下,密室里十分寂静,她一动,他便听见了,摸索着往她的地方过去。
双手四处探着,终于,碰到了她冰冷的身躯。
“安安!你怎么了安安!”把她嘴里的毛巾摘开,凤庭抚着她冰冷的脸颊,甚是心疼,“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叶安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好几层的被褥盖在她身上,温暖着她。
她真的没办法再忍受那样的冰冷了,明明哪里都不疼,但就是刺骨的难受。
此时凤庭在外面,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叶安安没见到他,还以为自己的记忆产生错乱了,难道不是凤庭将她救回来的吗?
直至看见凤庭走进来,她才放下心。
“你醒了?”凤庭想也没想,便让汀雨去给她拿一碗热粥来。
粥水随着食管滑落,将温暖带到了她身体的每一处,她真的太爱热的东西了。
凤庭一路无声地照顾着她,喂她喝粥,替她盖好被子,中途一个字都没提,调查叶安安的这件事。
他在埋怨自己,如果他能早点发现,又或者自己能对她多几分信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凤庭将屋里的烛火吹灭,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几丝月光。
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里,将叶安安紧紧抱着,耳边传来强烈的心跳声。
“凤庭......”叶安安轻声唤了他的名字,她想,是时候把自己查到的都告诉他了。
但现在他的心里还满是愧疚,是他做的不好,他也没办法原谅他自己。
“安安,早些睡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凤庭一点都不想勉强她,生怕她一个生气,离自己远去,那他的心就会像空了一块那样难受。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只知道,有她,便足够了。
其实在叶安安被关在那个有小又漆黑的地方时,她也害怕了,也后悔了。
仿佛在那里面,她更是想清楚了以后要和凤庭共同面对的事情。
或许就算她将她是穿越过来的事情告诉他,他不相信,但最起码,他们是坦诚相待的。
也不知道说出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但,只要此时此刻有他,便足够了。
“凤庭,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凤庭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
叶安安含着笑,终于对他说出了所有瞒着他的事情。
“从前有一个女孩,她生活得平平淡淡,在她那个地方,也算是又小小的成就。正当她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美好到老的时候,她遇上了事故,她以为,她要死了。”
“可当她从沉睡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身边所有的人,都把她当作另外一个人,在这里,她重新开始了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