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寅听到这，忍不住深深呼吸。
原来如此……
原来人族中的战斗法师，和传说中的龙族之间，竟是如此关系。
只听李小森说道：“有一种说法，认为人族并不是这下层世界的原住民，而是源自上层世界的。人族，或许就是一种形态另类的恶的超级生命！这种说法，一直没有得到证实，但或许有一定的道理。因为即便认真学习和模拟了龙族的形态、行动、语言、还有精神，战斗法师们在实际践行龙之道的过程中，还是由于内心恶的那一面，导致了龙之道的失真。”
“失真？”
“对，失真。初代战斗法师之后，后续的战斗法师们，一旦修炼到顶尖，虽然也能够达到堪比龙、堪比任何超级生命的个体战斗力，在这一点上可以说完全达到了龙的水准。但，包容力上，渐渐地不那么重视了。这一支更加重视龙之道中的个体实力的战斗法师，离开地球，后来在森德洛扎下根来。留在地球上的战斗法师中，则是出了一位名叫‘丘’的人物，他主动舍弃了强大的个人实力，以求能够再次像初代战斗法师们一样，真正理解龙族包容的那一面。”
牧寅吃惊道：“丘？那不是——”
李小森微笑道：“是，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位。他和你们虎族先祖，颇有些渊源。”
牧寅问：“他成功了么？理解龙族包容的那一面？”
李小森这次直接用行动做回答。
他抬起一只手，握成拳头，拳锋之上，包裹着一层精纯至极的力量。
感受着那股力量，牧寅只觉灵魂一阵控制不住地动摇。
那是极致强悍的个体力量！
眼前的李小森在展现这份力量的同时，原本懒散中带着亲切的气质居然变得荡然无存，反而透出一种冰冷、冷漠、甚至机械的气质来！
“——这是完全模拟了龙族的个体力量，但包容性不足的模样。”李小森淡淡说道。
随后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了那只拳头上。
牧寅立刻感到压力减轻了，能重新呼吸了。
眼前的李小森覆盖在拳头上的那只手上所带的力量，想必就是那位“丘”研究出来的成果，也就是龙的包容之力。
然而让牧寅感到无比意外的是：李小森一只手力量无匹，另一只手柔韧包容，分别代表了龙的两种特性。
可李小森左手右手彼此相合的时候，牧寅分明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协调感。
所谓的龙之道，说起来简单，真正做到却是无比艰难。
想要做到完美，更是几乎不可能！
这时只见李小森身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血色光晕。
这层血色光晕浮现出来的时候，他左右手的两种龙之道，才逐渐调和。
“这是——？”牧寅人都傻了。
李小森身上浮现出的血色光芒，不正是血族的力量么？
牧寅失声叫了出来：“您……您居然用血族的力量，调和了两种龙之道？！”
李小森叹了口气，坦然道：“是，百年前我就是这么做，才击败了始祖安亚的。丘找到了包容之法，但没找到包容力和个体实力的兼容之法。百年之前，我无意中靠着这血族之力，暂时调和了两种龙之道。我以为这样我就糅合出了真正的龙之道，也就是第一代战斗法师曾经成功模拟过的那种最为完美的龙之道了。”
“结果呢？还是不行么？”
“对，还是不行。”李小森说，“百年前的战斗结束之后，我就开始感觉不好了。事实证明，只要体内有血族之力，最终一定会失控的。我一度也曾走到过你今天这一步，也就是必须要以自裁的方式，才能守护我所爱的家人和朋友。”
牧寅听到这，已经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
自己今天有李小森的帮助，接下来还未必能顺利过关。
李小森当年的情况，恐怕更加严重。
他是怎么度过难关的？
“——有个人帮了我。”李小森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谁？”
“一位名叫马努斯的前辈战斗法师。”
只听李小森缓缓说道，“直到今天，我还是无比感谢他。他不止救了我这么简单。他更是找到办法，在不借助血族力量的前提下，真正糅合了两种龙之道，重现了第一代战斗法师曾经达到过的那个完美的境界。
重现了完美的龙之道后，马努斯大人他没有藏私，而是把方法完全交给了我、交给了所有的人族、包括妖族。
继承龙族的精神的，是我们战斗法师一族。
龙族的血脉，却是在妖族之中流淌。
按照马努斯大人的说法，想要真正赢得和上层世界的斗争，单靠战斗法师、单靠人族，都是不够的。必须让所有下层世界的生灵都参与进来。
而龙之形，龙之道，就是让我们整个下层世界，能够强大起来，同时不会彼此掣肘的方法。
他说这个道理，第一代战斗法师其实早就想到了，早就给出答案了，那就是‘人人如龙’！个体无敌，同时彼此团结。不因追求个体力量而彼此掣肘，也不因彼此过度依靠而懈怠于磨练自己的个人实力。”
牧寅喃喃：“人人如龙，人人如龙！所以第一代战斗法师，原来就是——”
“伏羲。”李小森微笑道，“这是地球上的战斗法师们，对那位初代战斗法师的记忆。而在离开地球前往‘森德洛’扎根的那一支更偏重个体力量的战斗法师中，那位初代战斗法师的名字被记成了梭罗。其实都是一样的。”
梭罗……
梭罗之眼。
言一穆！
牧寅这下终于把越来越多的线索，串联起来了。
而且不知为何，听到李小森口中所说的这些战斗法师与龙族的往事，牧寅竟久违地有种热血沸腾之感。
虽然牧寅是虎族，是妖族，不是人族。
但这支名为战斗法师的人类族群不断学习、进取、反省自我、完善自我，只求能够有朝一日率领下层世界，对抗那上层世界的精神，还是让牧寅感到十分触动！
“所以李小森大人您现在不再受血族之力的困扰了？”
“完全没问题了。刚刚给你看的血族之力，只是百年前的我的影像罢了，不是我现在的样子。”
“那……那位马努斯大人呢？”
牧寅现在对于那位名叫马努斯的战斗法师真的非常钦佩。
只听李小森说：“他离开了。”
“离开了？”
“嗯。他重现了完美的龙之道，又将完美的龙之道分享给所有人之后，就先行前往那上层世界了。他说只有他能提前去探探路，摸一摸上层世界的虚实，顺便找一个人。”
“找人？”牧寅有些不解。
李小森道：“马努斯大人应该是想要去找杜兰德……不过这个现在和你说就有点太早了。
现在的重点是：你天赋很好，真的很好！
以虎族之身，修炼弱肉经，竟然自行修炼出了一道龙血，成为龙虎混血，这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天赋！说明你天然适合修炼龙之道。在和上层世界的对抗之中，你应该是能帮我们大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