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要相信我姐的孝心,你对她的所有要求,她哪次没有办到?”
南溪笑嘻嘻的说着,顺带搂住南梦,戳了戳她的脸,让大伯看清楚南梦那张眉角耷拉丧丧脸:
“你看你让我姐为难的,我姐想帮你完成心愿,回房之后跟王家河一说,王家河不同意,她就是两边为难,你没发现我姐都瘦了吗!”
南溪这么一说,大家这才发现南梦好像真的瘦了很多。
面对着父亲和叔叔打量的眼神,南梦被迫抬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是瘦了没错,但不是因为这件事,真正让她发愁的是堂妹跟丈夫之间的矛盾,那才是两边为难。
妹妹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不行啊。
想到这里,南梦的表情更丧了。
坐在上首的南修见状有些心惊,什么时候女儿露出过这种表情!她从小到大都是骄傲的,她的家世、她的学识,在同龄人中都是佼佼者,以前她是所有人目光的中心点,可是自从结婚之后,这种情况就变了。
南修突然意识到,他那个优秀的女儿不知何时没了。
在家里两个长辈震惊的时候,南溪慢悠悠的总结:“所以大伯啊,你不能光对着自己人严厉,我姐根本不需要,她从小就听话。反而是王家河这个外人,更应该好好敲打敲打。”
南修回过神,点了点头,以全新的眼光看着自己这个一直不学无术的侄女:“你说的对,是我想的太片面了。”
南溪得到肯定,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眼神,这个大伯虽然有些封建,好在能够听取教训,是个非常好的家族领导者。
她刚如此想着,脑门就被人拍了一巴掌。
原主的爹瞪着眼睛,恶狠狠的教训女儿:“注意你对长辈的态度!”
南溪:“……”一不小心得意忘形了。
她满脸委屈,倒是引得旁边的南梦笑出了声。
这一笑,一下子就缓解了紧张的氛围。
南溪也很无奈,轻轻戳了戳南梦的脸算作惩罚,然后正色起来。
“大伯,我这里还有一件事要跟您说。”
“什么事?”
南溪眼神冷下来,先问了一个问题:“您还记得王豪吗?”
南修仔细回忆了一下,隐约记得是王家河的弟弟,来过南家几次。
“记得,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挺会说话的。”
听到大伯的评价,南溪忍不住冷笑:“是吗?那大伯您知不知道他在外面打着我们南家的旗号干了什么?”
南修摇头,他平日里连王家河都不在乎,就更不会去关注王家河的弟弟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
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南修端起了家主的威严,这代表他很重视。
南溪非常满意,也不废话,直接掏出手机播放录音——
【……你个臭娘们!老子告诉你,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没用,让老子当牛做马的伺候了你三个月,说分手就分手,你当老子傻吗!】
【今天不尝尝你的滋味,就对不起老子这三个月的追求!】
[“住手!赶紧放了你手里的女孩,我告诉你,我要报警了!]
【报警?你可以试试啊。】
【……我们可是正经的男女朋友,交往三个月,见过双方父母的,我们的事用不着你们这些外人掺和!滚!!!】
王豪嚣张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伴随着背景中的微弱呼救,以及隐隐约约的指责声,傻子都能听出来他干的不是好事。
“这声音是王豪。”南溪点点手机,给家里人解释:“这事说来有些复杂,王家河跟我姐结婚,一步登天之后,就打算如法炮制,让他的弟弟也入赘豪门。”
“刚巧我朋友赵琳琳家世不错,又因为跟我关系好,连带着很信任我这个姐夫,所以就被王家河忽悠着介绍给了王豪。”
南溪说到这里的时候,家里两个长辈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他们这样的家世,结婚很讲究门当户对,南梦跟王家河的婚礼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要不是南梦坚持,这一对也成不了。
将心比心,两个大人代入老赵家的长辈身份,对王家河这种乱点鸳鸯谱的行为非常不耻。
尤其是王家河对外是他们南家的人,这不是让他们难做人吗!
“大伯,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南溪看着两个人难看的脸色就高兴,然后兴高采烈的往里面加了一把火:
“您也听到了,王豪说他们见过双方父母,您觉得王豪一个一事无成的人,凭什么让赵家父母同意他们的交往?”
南修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还能凭什么,凭的当然是王豪的哥哥是他们南家的女婿!
“这段录音里的情况,我想,通过这几句话,聪明的大伯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南溪不着痕迹的拍了个马屁,接着继续煽风点火:“赵琳琳和他交往了三个月,逐渐发现不合适,就提出了分手。她以为能和王豪好聚好散,结果,听到分手,王豪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用强,有人阻止,要人报警……”
“但王豪态度嚣张至极,还放话说没人能把他怎么样,大伯您说,他这么嚣张的依靠是什么?”
南溪最后一句讽刺的话说完,两个长辈已经拍桌而起。
尤其是南修,他这个家主始终以家族荣誉为己任,王豪的做法就是往南家的名声上泼了一个大大的污点,他不能容忍。
南修压抑着怒火,沉声问南梦:“王家河呢?他现在在哪!”
南梦吓得哆嗦了一下,想要维护老公又觉得没有立场,王豪确实很过分,而他能如此嚣张,王家河有很大的责任。
南梦喏喏的小声回答:“他跟几个合作伙伴出去应酬了……”
应酬?
南修一听更加生气了:“叫他回来!我要亲自教教他,做我南家的上门女婿应该干什么。”
“哼!看来真是心大了,不在老婆身边端茶倒水、相夫教子,也不伺候我这个岳父,到现在还没认清楚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