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之后,南溪赶紧找了一家成衣铺,用原主的钱买了一件普通的衣服。
她为了混出宫,打扮成了宫女,这身衣服太打眼了。
等到把原主盘好的发簪打散,扎起一个高马尾,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南溪几乎是瞬间解脱,皇帝的妃子真的不是人当的,大早上起来就要梳洗一打扮,古代的化妆品没有现在那么细腻,那粉抹在脸上要带一天,南溪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窒息了。
幸好幸好,南溪摸了摸自己嫩嫩的脸蛋,不用再受这个苦了!
她今天离开寝宫的时候就带够了钱,还悄悄的留书一封,也不知道被人发现了没有。
南溪数了数身上的银两,在没有找到生财的途径之前,这些钱要省着花。
京城不能呆,一是危险,二是物价足够高,同样的银子在这里只能过上小康生活,到了外面说不定也是一方富豪。
南溪直接雇了一辆马车,立刻就要出城。
“身份文牒!”
守城的士兵拦住马车,对着车夫说了一句,眼看着车夫乖乖的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士兵又看向马车内。
马车里的南溪:“……”
身份文蝶?那是什么东西?
靠!
她悄悄打开马车后门,当场逃窜。
离开之后唯一庆幸的是早早的把路费给了,车夫也不算白跑一趟。
南溪重新混入人群,感觉没人注意到自己之后,这才丧丧的蹲在路边。
有点沮丧。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在古代竟然处处碰壁!
那些穿越者是怎么过的风生水起的?
出城出不了,身上的钱有限,以京城的物价,恐怕生活不了几天。
南溪其实有点想买房,不过在问完价格之后只能表示打扰了。
而且买房也需要身份文蝶,到时候买卖双方还要去县衙签订合同,登记一下,无论哪一关,她都不可能去。
南溪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怎么感觉她真的无法活过十天哦。
她躺在客栈的硬板床上,如同一条已经干了的咸鱼,硬邦邦的一动都不动。
与此同时,客栈来了位贵气不凡的客人。
王大壮被人押着,整个人苦逼兮兮的。
他之前破罐子破摔,想着死了也拉个垫背的,到时候他们两个穿越者下到地府还能结伴投个好胎,于是脑子一抽把该说的都说了。
其实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管不住嘴。
这种事情说出来,谁信呐!
那皇帝一看就不像是相信这种荒谬传言的人,万一他觉得自己在撒谎,罪加一等怎么办?
而且这么说,好像有点对不起南溪哦。
后悔的情绪涌上来,王大壮差点没自责的哭出来。
他伸着脖子等待自己的死刑,结果等着等着,等到了皇帝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然后他就被带出宫,一路来到了这家客栈。
踏进客栈的瞬间,王大壮感觉自己在受刑。
他已经明白,离开逃走的南溪一定在这家客栈之中,皇帝找过来是不放过她的意思。
等南溪从皇帝身边看到他,一定会恨上他的,他简直里外不是人。
王大壮看的如此明白,也不能阻止事情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个方向发展。
李沉帆早已经知道南溪想要离开京城结果却碰壁的事情,他站在南溪休息的那个房间门前,对着身后的王大壮示意:“敲门吧。”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王大壮知道爱妃如此多的秘密,爱妃离开的时候还向他提出一起走,尤其是他还是个男的……
李沉帆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不可能不在意。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南溪跟王大壮的接触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哦不,没有志同道合。
总之,该嫉妒还是要嫉妒,南溪对王大壮很信任,那他就亲手摧毁这份信任。
毕竟……
不是他的问题,是王大壮一被抓到就什么都交代了。
李沉帆就是想告诉南溪,你对王大壮如此信任,根本不值得。
王大壮苦着一张脸,抖着腿走上前,敲门的手迟迟抬不起来。
不过没关系,李沉帆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同样换了一身衣服的大太监走上前,礼貌的轻轻敲门。
敲完门之后退后一步,务必让王大壮暴露在开门之人的第一视野里。
王大壮:“……”
他脸色看起来更苦了。
南溪听到敲门声,有些警觉。
“谁啊?”
她警惕的问。
大太监看了一眼李沉帆,然后戳了一下王大壮。
王大壮哆哆嗦嗦:“是、是我……”
听出了他的声音,南溪满脑袋疑惑,这个家伙不是要留在宫里发展一番事业吗?
她这才刚找到客栈落脚,他就迅速找了上来,王大壮有这个能力?
南溪没有开门,反而悄无声息的打开了窗户。
她觉得不对,一番分析之后,更加肯定了。
王大壮这具身体原本是个无父无母的农户,他要是出宫,根本没有什么势力,南溪在外的时候非常注意,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在这种情况下王大壮是怎么一个人精准的找到她的?
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王大壮还在给王爷办事,借住了那什么王爷的势力。
不可能!
除非他混上贵妃,或者荣宠不断,要不然人家王爷凭什么听他的帮忙找人!
事有反常,不能久留。
南溪直接翻窗逃走了。
屋外的人还在礼貌敲门,王大壮自从发出声音之后就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倒也不用大太监帮忙,自己继续敲门。
“南溪,你快点给我开门,我有事跟你说。”
“南溪?”
“南溪你还在吗?”
他这边还在天真地发问,李沉帆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侍卫一脚踹开房门,里面哪还有人。
王大壮一看这情况心凉了半截。
南溪这是不信任他了呀。
……不过,他活该,他确实不值得信任。
李沉帆看着打开的窗户,半晌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真是不知道该夸赞她警觉,还是该气她对自己如此不信任。
爱妃啊爱妃,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小小的叹了口气,指着大开的窗户:“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