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国医,张然眼睛里的鄙夷是半点都藏不住的,他撇着嘴巴,不屑地说:“整个中海市,除了柳渊的医术可以勉强看得过去,其他的国医,他们的存在就是在自讨羞辱!”
“人家西方医术就是厉害,打针吃药输液,随随便便就药到病除。我在米国做的是神经方面的研究,运用西方医术,甚至可以直接操控动物的神经层,不像国医那些花架子,除了老头子多,啥也没有!”
张然说得唾沫横飞,丝毫没发现在场几人的神情都不是很好看,包括林立。
他第一世的传承全都是国医学,再加上自身的民族自豪感,当然是觉得国医是最好的。
而且,虽然林立这么想,他也没有丝毫要贬低西医的意思。张然这一番自视甚高的话,当真让一向情绪平静的林立都有了火气。
秦雅虽然也觉得很不舒服,但牵扯到自己父亲的病情,只能耐下心温声问道:“那我爸的病呢,你能治吗?”
吹牛被打断,张然显然有些不满,但看了看秦雅漂亮的脸蛋,他轻哼一声,忍着没有生气。
“这种小病,治好还不是随随便便!我在国外见过的疑难杂症多了,你爸这样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听到这话,秦雅立马当了真,她赶紧继续说道:“那该怎么治,你告诉我!只要能救好我爸的病,不管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果然等到了这句话!
张然眼睛大亮,看向秦雅的眼神变得更加淫邪,他翘起二郎腿,脚尖晃悠悠地抖着,扬着下巴说:
“医生的指责本就是救死扶伤,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就今天相亲这事,你先答应了。以后你爸就是我爸,我肯定好好照顾他!”
今天先把美人拐到手再说,至于这病是啥,怎么治,能不能治好,他才不关心呢!
心里打着小算盘,张然满意地把秦雅从头扫视到尾,眼睛里满满都是侵略和占有。
秦雅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但话已说出口,要是不答应的话。这人会不会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那她爸爸的病该怎么办?
正在秦雅皱眉思索之时,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林立轻咳一声,打破沉默。
他缓缓向前一步,疑惑地向张然问道:“我想请问一下这位医生,秦叔叔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什么病?
张然呼吸一滞,面色有些难看。
他只是先许个空头支票,至于秦雅她爸到底是什么病,他怎么知道!
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赵芝秀显然也看出了张然的尴尬,这事儿可不能黄,把秦雅卖给这海龟,她可是能拿不少钱呢!
这样想着,赵芝秀一撩头发,挺着胸走到林立身边,粗壮的大腿几乎要把旗袍撕裂。
“人家大医生看病,你以为跟小诊所一样啊!这不得用专业的仪器好好检查,才能给个结论吗?不懂就别瞎问,土包子!”
张然也点点头,赶紧顺着台阶下,满是鄙夷地瞪着林立说:“就是,西医讲究精确,没有专业的数据,怎么能胡说八道!”
“可人家病人看病,总不能什么都不看就直接上机器检查吧?”林立躲开满是脂粉气的赵芝秀,挑眉道:“据我所知,中医把阴阳五行作为理论基础,通过望闻问切来探求病因、病性和病位。”
“也就是说,中医可以不使用那些医疗器材,就探查分析人体的五脏六腑,判断人体的变化,从而得出病因,并制定与之相关的治疗方法。就这方面来说,中医一定比西医要高超许多!”
说起这段话时,林立的眼睛都在发光,他不只是看不惯张然,更看不惯的是,张然对中医的误解。
听到林立说的那段话,张然脸都绿了,他明显感觉到秦雅看向自己的眼神逐渐变得怀疑,而对林立却越发崇拜起来。
张然嚯得一下站起身来,他恨恨地瞪了一眼林立,咬牙道:“不就是判断病因吗!我也会!用得着你这个没见识的土狗插嘴!”
“哦,厉害了。”
林立毫无诚意地夸了一句,随后摊开手掌,微笑着对张然说:“请,让我们好好见识一下西医的风采。”
赶鸭子上架,架子又被搬走了。
张然这只鸭子孤独地站在寒风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秦雅也眨着星星眼看向他,期待地问:“你真的可以检查出我爸的病吗?”
秦雅心里也打着小算盘,不管如何,先催着他去给父亲看病,相亲的事就可以往后拖拖了。
张然绿着脸,还要强颜欢笑,故作坚定地回答:“当然。”
众人瞩目中,张然走到秦爸身边,他紧皱眉头,一时间竟无从下手。用惯了各种先进的医疗器材,突然什么都没有,还真是极其不习惯、
不过学了这么多年医,张然还是有点本事的,他深吸一口气,刚想给秦爸仔细检查,却见面前虚弱的中年男人呼吸一停,翻着白眼直直地朝后载去。
一瞬间,秦爸的脸像气球一样迅速涨红,接着大口地喘着粗气,每口气一出来,都仿佛要把心脏吐出来。
张然一下子就被吓傻了,这时,只听秦雅惊呼一声:“爸!”
他猛得回过神来,故作镇定地对秦雅说:“放心,我来救他!”
秦雅满脸泪水地点头,盯着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请求。
张然凝神,他跪立在秦爸身侧,双手交叉重叠,开始进行胸外按压。
刚开始倒是底气十足,可眼看着秦爸喘气声越来越小,原本涨红的脸现在像泄了气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脸上泛着死人般的青灰色。
张然的脸色骤变,他故作镇定地站起身来,拍拍自己膝盖上的尘土,遗憾道:“快断气了,就算是华佗再世,也不可能救得了他!”
“你现在费这些功夫,不如赶紧找块好点的墓地,我这儿有朋友有资源,可以立马给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