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宸羽的拳头现在已经处于快要爆发的阶段了：“我问你顾晓沫在哪里？”

    钟修的眼镜下面是狡黠的眼睛：“厉总，顾总监早就回家了不是吗？她最近没来公司上班，我怎么会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好，很好，很好，”厉宸羽的胳膊上面已经有了青筋，他咬牙说出来这几句话之后转身就走。

    钟修看着男人远走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在旁边吓得不成样子的护工，摆了摆自己的手：“没你的事了，领了工钱直接离开吧。”

    护工颤颤巍巍离开的同时，钟修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声音带了一丝漫不经心：“人心这个东西本就不值一提，何必非要试探呢？”

    电话那边的司茉黛冲着自己的指甲吹了一口气，满意地在灯光下看了看，这才开口说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吃亏。”

    没错，如果厉宸羽不回来开股东大会，那么司茉黛就有把握把他踢出董事局，从此以后他在公司里就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司茉黛已经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他正在暗中调查她背后的人物了；如果，他回来开股东大会，那么也好，司茉黛就让那群男人彻底毁了顾晓沫，这样的话，她不相信褚玉还会重用顾晓沫。

    不论如何，得意地只会是她，褚玉也会意识到，只有她才是最适合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钟修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道：“顾晓沫终究是无辜的。”

    司茉黛装作没听见，直接摁断了电话。

    钟修看着已经被挂断了的电话拧眉，他不清楚司茉黛在后面究竟做了什么，但是大体他可以猜出来，他不是什么圣贤人，提醒这么一句就已经是超出一般范围的了，只能祝顾晓沫自求多福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深夜。

    破旧的工厂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鼾声，王总和几个男人已经睡得差不多了，这个声音渐渐地放松了顾晓沫的神经，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只是手里面还紧紧地攥着那个玻璃碎片，即使那个玻璃碎片现在已经是嵌入了她的皮肉之中，她也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突然间，寂静的空气中出现了窸窣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顾晓沫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只是下一秒，空气中又重新恢复了平静，顾晓沫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感叹，是自己现在太过于敏感了，上下眼皮重新开始打架。

    下一刻，她的嘴巴被捂住，整个人的眼睛睁大，却被男人直接脱离了地面。

    “唔，唔，唔........”

    她死命地挣扎，只换来了屋子里面几个男人更加沉重的呼噜声，甚至还伴随着磨牙的声音。

    男人把她扔在了地上，顾晓沫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跑，男人直接一个伸手撕坏了她的衣服。

    “不，不要.......”

    “臭婊子，给你点儿脸还要上树啊，老子告诉你，老子弄你，是给你面子。”

    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压在了地上，紧接着是男人的皮带脱落的声音，不，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屈服了，顾晓沫的两条腿开始拼死地挣扎，不小心踢到了男人，男人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了起来，把顾晓沫翻过来，左右开弓给了她好几个巴掌。

    顾晓沫眼冒金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于原本能够视明的眼睛现在已经一片黑暗，她甚至感受不到男人在她身上的动作了。

    男人胡乱地把自己的衣服扒下来，接着就低头开始亲她，顾晓沫感受到脖子上的湿濡感，她的胃里面开始一阵一阵的反胃，男人把她禁锢住，她一动不能动，眼泪从眼眶冒出来，浸润了她的眼睛。

    不行，她不能，不能就这样了，玻璃碎片呢，她刚才一直握在手里的，顾晓沫回过神来，开始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

    男人的手已经在撕扯着她的上衣，顾晓沫的手也在这个时候握住了原本的那个玻璃碎片，她握紧了玻璃碎片，把最锋利的那一面露在外面，男人对于她外衣的质量十分地不耐烦，已经撕扯了半天，仍旧没有坏了的痕迹，他不耐烦地重新低头，顾晓沫在这个时候把玻璃碎片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脖颈。

    男人的眼睛一瞬间睁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晓沫，手高高扬起，看上去是要打她，顾晓沫来不及反应，几乎是靠着本能，把玻璃碎片从男人的脖颈拔出来，在男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次插了进去。

    反复，又反复，顾晓沫已经没有了观感，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本能行动，她就像是感受不到男人脖颈间的血迹溅在她的脸上和身上一样，只知道重复着那一个动作，终于等到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已经没了，顾晓沫这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坐起来，她伸出仍旧在颤抖的手摸着男人的脸，已经是没有了呼吸。

    此时身后再度有一个人抱住了她，顾晓沫的脸色大变，几乎是想也没想就从已经没了呼吸的男人的脖子里面拔出来玻璃碎片，却在这个时候听见身后男人温柔开口：“别怕，是我。”

    是厉宸羽。

    顾晓沫的眼泪一瞬间决堤而出，整个人窝在男人的怀里无声地开始哭了起来。

    厉宸羽皱紧了自己的眉头，紧紧地拥着怀里的女人，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哭泣的好时机，他看也没看地上躺着的男人，也不问顾晓沫的衣着为何这样混乱，他只是沉默地扶着她一起向来时的路离开。

    等到回到了车上，靠着微弱的车灯，厉宸羽这才发现，她的脸竟然是已经高高地肿起，身上的衣服比他在一开始看见的时候还要破烂，几乎是衣不蔽体，更可怖的是布满全身的血迹，她似乎是哭的有些累了，靠在副驾驶座上就昏睡了过去。

    厉宸羽帮她把空调温度调高，又细心地帮她调整好座椅，让她能睡得舒服一些，接着启动车子，准备离开。